二叔見我們討論的熱烈,他跟我們說,在明朝的時候,管這個同性戀叫“龍陽之癖”,一些達官顯貴會豢養一些男寵,有些名仕也有孌童的特殊癖好。但是這個在二叔看來,都是淫邪之念,不入正統,即使在明朝,也是被人排斥的。
他一句話就說中了重點,如果都是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女的跟女的在一起,那這個社會還會有下一代嘛。
我也開玩笑說,現在的科技已經很發達了,可以走試管嬰兒,也可以借腹生子,甚至,有一種技術,可以在男人的體內植入子宮,代替女生懷孕呢。
小花聽後,大吃一驚,她一直以為我是糊弄她,她根本不相信現代科技會有這樣的威力。我也沒有強求她相信,因為,這些事情本來就離我們很遠,她也不需要知道,這隻是一種談資罷了。
這一頓飯是二叔親自下廚的,菜式也不複雜,都是家常菜,一個東坡肉、一個蔥烤鮑魚、一個素三鮮、一個蒜末生菜,外加一個甲魚湯,還有幾道冷菜。這些菜雖然比不上我們上次去吃的那個國際大廚的手藝,但是二叔也是用了心思的,小花連聲說好吃,吃了三碗飯才算飽。
我負責收拾碗筷,妹妹負責把這些都清洗幹淨,二叔和小花則坐到茶幾旁,開始品茶了。我收拾好碗筷後,也坐了過去,二叔笑著對我們說,要給我們泡一壺好茶,解解乏。
二叔泡茶的手法熟練,他經常泡茶喝,我知道這裏麵是有講究的,行內人管這個叫茶道。這首先得有一套茶具,然後按照相應的順序來做,洗茶具——夾茶葉——燒水——第一遍過濾——第二泡洗茶杯——第三泡才是真正的茶。
二叔拎起茶壺,然後提上來,對準茶杯,連點三下,茶水全部倒入茶杯之中,沒有一滴拋灑,這叫我看著新奇,他二叔還有這樣的手藝。沒一年半年的功夫,他可練不到這樣熟練的地步。
“這叫鳳凰三點頭,來嚐嚐我的手藝。”二叔拿著茶叉將那杯泡好的茶依次遞給我和小花,我拿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我覺得清香可口,回甘無窮,確實是好茶。不過,我不懂茶道,我隻知道這茶我喝起來順口。
小花依照古代禮儀,雙指扣於茶幾上,雙指一曲,以示敬意。然後輕輕捧起茶杯,慢慢飲茶,喝了一口,再喝一口,歎道:“滋味清香甘醇,不輸古人,二叔好手法。”小花自從成為鬼王之後,講話也之乎者也的,我不覺得奇怪,這也是正常反應了。
二叔繼續泡著茶,也打開了話匣子,講述了他學茶道的一段經曆。原來,他以前剛來省城的時候,房東是一對茶商夫婦,那對老夫婦特別喜歡茶道,沒事兒就叫二叔一起飲茶。久而久之,二叔從敷衍到覺得有趣,最後愛上了這門手藝。跟著那對老夫婦,學了茶道,才有他今天的技藝。
原來,這裏麵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呢,想不到二叔泡的一手好茶,居然是跟房東學的。我開起二叔的玩笑,說我什麼時候能碰上這樣有品位的房東哦,二叔笑笑,招呼陳芷倩一同來飲茶。
陳芷倩幹完家務,正有些口渴呢,她馬上過來,端起茶杯,一氣就給喝個幹幹淨淨。二叔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險些要打她。臉色一板,沉聲道:“像什麼話,你得看看你小花哥哥是怎麼飲茶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好茶也叫你糟蹋了。”
陳芷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叔上教育課。她吐吐舌-頭,就鑽樓上去了,免得聽二叔嘮叨。二叔見她不拿自己的話當一回事,直搖頭,道:“小一,你妹妹要有你一半聽話,我真是得去燒高香拜菩薩。”
我勸二叔,道:“二叔,您也別太在意了,瞧妹妹這年紀,也到了叛逆期了,您越是凶她,她越跟您對著幹,你不妨隨著她。她的本事,您還不清楚,成績拔尖,早晚是一個重點大學。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咱叔侄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您吧,啥都好,就是對我這個妹妹太苛刻了。”我知道二叔不愛聽,但話我必須得說,二叔對待陳芷倩確實極為嚴苛,她沒了同齡人的快樂,自然就得反叛。
二叔一怔,手中的茶壺也停了下來,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跟他說這樣的話,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小花見狀,趕忙打圓場,接過茶壺,給二叔沏滿,然後推了我一下,怪我道:“二叔教孩子,哪裏輪得到我們晚輩插手呢,你也是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