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成從夕陽亭回城,已是天,天亮的時候,正在好睡,卻被家人的敲門聲從美夢中驚醒,張文成怒道:“什麼事?”
家人為難地答道:“李孔目來了,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大人商議。”
李孔目,就是李祖榮,有什麼事大清早急著商量?張文成突然打了個激靈,某非史文恭出事了?張文成急忙吩咐家人:“讓李孔目在客廳等一會,我馬上就來。”
張文成穿戴整齊,來到客廳,孔目李祖榮的臉色如喪考妣,低聲道:“大人,史文恭夜裏死在獄中,中毒而死。”
張文成瞬間有天崩地裂的錯覺,史文恭是昨天上午才押到博州大牢死囚房,加了鐵鏈,嚴加看守,就準備以後審問,看能不能挖掘一些線索。這才不到十二個時辰,就被人弄死在大牢裏,難道這是有人和自己作對,還是梁山的這趟渾水實在是見不到底,張文成定定神,問道:“中的什麼毒?”
李祖榮原先就是仵作出身,親自檢查過現場,低聲道:“應該是有人進入了牢房,趁史文恭昏迷的時候,灌下毒藥,立即毒發生亡。屬下和當牢節級藺仁詢問過昨夜值班的人,他們曾聞到過一種香味,有一炷香的時間說不清楚;動手的人十分老到,弄死史文恭後,將屍體擺成背對獄門的側臥姿勢,巡邏的衙役以為史文恭睡著了,藺仁早上換班的時候才發現異常。”
兩人正說著,前麵一陣混亂,傳來花太監尖銳的訓斥聲:“太守府怎樣,咱家今天要不高興,就把你抓到大牢裏去。”
張文成示意李祖榮去裏麵躲避,自己急忙迎了出去,大聲說道:“花公公,下人沒有眼頭見識,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饒了他們。”
花太監哼了一聲,放過躲到一邊的張府家人,便和張文成朝客廳裏走,便怒斥道:“你們博州是怎麼管理的,聽說一個好端端的犯人,昨天白天才送過來,晚上就死在牢中,莫不是審訊的時候,打死的吧?”
“怎麼可能?”張文成的語氣不慌不忙:“花公公,說好是給你們審問的,我的人才會把他丟在死囚房裏不管不問。要是真在審訊,那麼多人在場,哪會那麼容易死。不過現在有了線索,衙門裏有內鬼是肯定的。”
張文成現在還真是後悔沒有審,哪怕是疲勞戰術,不動用任何刑具,畢竟那麼多人關注著,李祖榮和藺仁隻要有一個在場,對方也絕對沒那麼容易得手。現在衙役一個沒傷,史文恭被毒殺,說沒有內鬼連自己都不相信。
花太監進屋後,明顯理智多了,靠近張文成,放低聲音道:“張太守,其實你我都清楚發生什麼事,這件事你要詳查,一定要查出個結果來。否則還會有下一次,不要往梁山預服毒藥上麵想,那種毒藥沾舌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