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回到營中,一切正常,但是入雲龍公孫勝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太行十二盜的表現大家看在眼裏,都是一心找門路走人的人,而七星會到現在動都沒動,讓宋江的嫡係很是擔心,今天阮小七又是最後一個見宋江的人,無論阮氏三雄怎麼解釋勸說,雷橫等人就是不依不饒。宋江的父親宋太公來後,看了宋江的狀況,是忍不住地掉淚,惹得宋清幾個又痛哭一番。
這種情況下,公孫勝的命令根本就沒人聽,而那些被時遷、王定六從溫柔鄉中找回來的頭領,更是在跳澗虎陳達帶頭下,嗷嗷直叫,唯恐天下不亂;若不是看在霹靂火秦明站在公孫勝背後,陳達都能蹦上天去。公孫勝和裴宣還真放不下臉來,陳達原來是跟朱武一起來的梁山,還有白花蛇楊春三結義,朱武不在了,公孫勝不能讓別人說閑話。
好在關勝把營盤巡邏的事情接了過去,盡力做了分配,三班十二個時辰巡邏。大刀關勝、小尉遲孫新、操刀鬼曹正一班,沒遮攔穆弘、井木犴郝思文、小遮攔穆春一班,船火兒張橫、獨角龍鄒潤、出林龍鄒淵一班,母大蟲顧大嫂負責照顧眾人家眷。陸謙過來的時候,正遇到船火兒張橫一班,看營寨內外緊緊有條,自己到來還有人接待,陸謙的心裏稍微安穩幾分。
對於船火兒張橫,陸謙還是了解一點的,據說是太行十二盜中最心狠手辣的一位。張橫看見陸謙還是很客氣,問清楚是公事,先讓人飛報大帳,不多時聖手書生蕭讓和神算子蔣敬就迎了出來,把陸謙請進營中。一路走過,和前幾日來不一樣,巡邏的小隊一隊接著一隊地走過,都是身披鐵甲,手持利刃。
中軍帳外,鐵麵孔目裴宣帶著錦豹子楊林、火眼狻猊鄧飛、金眼彪施恩、玉幡竿孟康在處理查出來的違紀嘍囉,七個嘍囉被板子打得慘叫不斷。裴宣沒辦法,這是得罪人的事,但是軍中若無紀律,那還叫軍隊嗎?好在這四個人他裴宣指使得動,鄧飛、孟康是飲馬川的老部下,楊林、施恩平日裏走得近,關鍵時候能幫上一把。
帳內,入雲龍公孫勝、大刀關勝、霹靂火秦明、美髯公朱仝、浪裏白條張順五人正在等候,把陸謙讓到客座,八人坐下。陸謙關切地問道:“不知宋大人現在病情如何?”
公孫勝蹙眉答道:“宋大哥至今昏迷不醒,一天茶水未進,情況很不妙。軍中醫生和濟州的名醫都束手無策,我們正準備派人去東京,把安道全調回來。”
陸謙沉吟說道:“何不把宋大人送往東京,濟州就在運河邊上,順運河坐船而下,不僅時間短,而且沒有顛簸之苦,途中泗州,還有另外一位名醫楊介。小人擔心宋大人這病情拖久了,會產生不利。”
公孫勝自然明白,宋江要是這樣走了,就等於直接在楚州上任了,泗州和楚州不過幾十裏的路程;但是公孫勝真做不了這個主,宋江家裏有宋太公和宋清,梁山兄弟中有鄆城係,公孫勝說了不算,隻好把目光投向朱仝。
美髯公朱仝是鄆城係的第三號人物,生得麵如重棗、目若朗星,頜下一副虎須,長一尺五寸,坐在那裏和關勝很像一對兄弟。朱仝是個擔得起責任的人,聞言道:“此事我等弟兄一時不能斷定,好在宋太公在此,不若陸兄隨我前去說明,正好看看宋大哥的情況。”
陸謙大喜,急忙點頭,起身跟在朱仝後麵,來到宋江休息的帳篷,正好宋太公、宋清、李逵、燕順、歐朋都在。宋太公聽了,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同意道:“那就有勞虞侯了,朱仝,就讓宋清、李逵、燕順三人陪著吧,遇到事情也可以商議。”
朱仝明白宋太公的心思,這三個人是最信得過的,就是摩雲金翅歐朋和三人比,都差了點。朱仝表示沒問題,和陸謙、宋清商量了行程和路線;陸謙提這個建議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和陳宗善等人推敲的結果,船隻早就安排好了,一艘大型漕運的烏篷船。
當最後陸謙答應同行,宋清三人點齊二十名精幹的水軍嘍囉,把宋江抬上馬車,梁山眾頭領一直送到運河碼頭,中書舍人陳宗善和太守狄奐也聞訊趕來,殷切囑咐陸謙,一定要照顧好宋江。明知道生活就是戲,但是每個人都演得很投入,很認真;公孫勝還是連夜通過郵卒,向在東京的柴進和安道全發出信函,說明宋江將到開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