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看汝這妖物竟如此不通道理,也罷,直接手上見真章!”
青熒女不由分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她確實是天生神格,可這拚死之仗估摸是這漫長的生命來的頭一次,她斜展雙臂,試圖驅動四周金石,卻發現無論無何也得不到回應。
而對麵鋪天蓋地的飛射而來灰褐色毛羽卻是不等人,水黛拍出一排水符,嬌喝一聲,將周身空中水汽全數抽去,凝聚成水幕,再加上水符的加成,聚成一道水簾,將毛羽衝刷落地。
水黛心中僥幸,幸好這水是無處不在,她也以防萬一帶了水符,否則以她的修為莫說憑空造水,就是稍遠點的水汽也是聚不了的,水屬性還是不錯的。
“區區半仙!還依靠這身外之物,螳臂當車!”
那婦人也不再客氣,四周黑幕變得變幻莫測,總會有一兩支泛著幽光的毛羽夾雜著幾支暗箭,並且自己也不再躲在毛羽牆後頭,是不是雙手化爪搔二人一下,不多時,兩人身上便都掛了彩,未防毒素蔓延,隻能生生剜去那小塊肉。
“卑鄙!”
青熒女如此罵著,那婦人卻眼帶欣賞的看著水黛,“倒是個狠角色,剜肉也不帶一絲皺眉,若非我們是死敵,我倒不介意同你喝茶談天,將這餘生混了過去。”
青熒心中愧疚,本是說著要好生保護水黛,自己卻反倒成了拖累,眼看這水黛已經彈盡糧絕,隻能勉力支撐著。走神不過片刻,一支毛羽擦著她左耳,將玉籽麵紗給打落,粒粒玉籽散落在地上,彈跳之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汝!”青熒女氣的發抖,這些石籽本就是她的原形,被她視作生命,卻一下失去這麼多,瞪著那鵟鷹的眼睛逐漸發紅,蓄起了晶淚。
方才險峻之勢,水黛撲將過去,被右側劃過頸項,生生頓住落在地上,毒發的十分迅速,一呼一吸之間水黛已然嘴唇發紫。
“罷了,我送你們出去,能否被救就看你們各自機緣了……”
鵟鷹話還尚未說完,便被一把風刃,一支毛筆斷了生息。
“不!”水黛聲音因為毒發而輕若蚊蠅,沒能夠從暴怒的兩人手中留下鵟鷹的生命。
“久久!”擔憂疼惜令蔣晟竑有些呼吸不暢,心痛使他失去了理智,在看到水黛的慘樣之時,連多餘的思考時間都無,便一個風刃甩了過去。
“青熒!”嚴厲而又克製的聲音,隔著老遠便感到崔府判心情欠佳,那隻判官筆穿透鵟鷹的心髒時連一絲減速都無。
“阿、阿玨……”青熒女向後退了一步,低頭縮肩,更看的崔玨氣不打一處來,“阿玨,阿玨,汝救救阿黛,阿黛為了救吾,、她、她……”
看青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崔府判再大的氣也都先擱置在一旁,先將人輕輕圈在懷裏拍打著她後背,“不哭不哭,吾不是來了麼?”
蔣晟竑從空間中取出解毒丹,顫抖的手喂了幾次都沒能喂下去,他隻覺眼眶發熱,周遭什麼也感覺不到,隻知道懷中之人氣息越來越弱,可她卻還帶著一絲笑意,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笑得出來,明明心苦的堪比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