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了幽暗的房間,陳舊的屋子讓人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在月光的照射下毫無生機。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踏進了房間緩緩走了進來,走過窗格時,月光照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是一張美豔的臉。

她手裏拿了一盞油燈,另外一隻手抱了一罐油,徑直走到了牆角,她是那樣的美麗,連走路的姿勢也是儀態萬千,隻可惜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猙獰的讓人覺得她很可怕。

她蹲下了身體,眯起了眼睛看著地上匍匐著的一團東西,眼神裏有著深深的恨意狠聲說:“我本想留一條命給你的,沒想到你成了這樣還是讓他這樣……”

她沒說完,咬著牙搖了搖頭站起來,下決心似的把燈放到了桌上,然後開始往地上倒油,不一會屋裏就充滿了刺鼻的油味。

她抬起油燈最後用充滿恨意的眼光看了一眼地上那團東西,轉身往屋外走去,關門前她順手把手裏的油燈扔進了屋,已經滿是油的屋子裏馬上燃燒起來。

火滿屋的火!刺痛了雙眼無法掙脫的火還有那無法掙脫的絕望

林昕猛然醒了渾身都是冷汗地坐了起來,長長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順手擰開了台燈,昏暗的燈光下她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大的眼睛裏寫滿了恐慌,她無助的用雙手捂住了臉再也忍不住讓眼淚流了下來。

那個夢又來了一個纏繞她十多年永遠相同的夢境!

雖然已經在夢裏經曆了很多次,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恐懼,火……那無法掙脫的火光……

她可以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火的熾熱,感受到火苗竄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清晰真實的不像一個夢,而是自己真實的被燃燒著……

濃煙都嗆到了氣管中,讓她無法呼吸,越來越悶……她覺得自己已經快窒息了,肺部的氧氣已經燃燒已盡,她像離開水的魚一樣絕望地掙紮著渴求著生機。

但是她無法掙紮,無法大聲的喊叫,在夢中她除了能看,能聽,根本無法做任何動作,就隻能默默的承受著恐懼著……

是的,恐懼,雖然她已經經曆了很多次這個夢境,從每次驚叫著醒來到現在無奈的麵對,這種恐懼在第一次做夢的時候就滲入她的整個身體,滲入到她的骨髓之中……不!是整個靈魂之中,這種恐懼人讓她隻想想就渾身發抖……

林昕已經記不起是從何時開始的這個夢像繩索一樣緊緊的纏住了她,開始的時候隻是偶爾夢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夢越來越多的出現,她已經開始害怕睡覺,就怕一躺下去這個噩夢就會出現。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林昕無奈的抱緊了雙臂,我已經快崩潰了,她對自己說,再這樣我非瘋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