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曲此時在翻著自己手裏的文件,猶豫了好久,然後說,“秦小姐,我想問你,你知道張瀾女士和董仲驊之間有沒有什麼來往?”
“董伯伯?”秦蘇晴倒是很吃驚,“我不是很清楚,董伯伯是我爸爸的朋友,也是工作上的夥伴,至於張秘書和董伯伯,應該是見過幾次麵吧。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問?”見過幾次麵,這樣看來還是有過一些交集的。曹曲想著。發現秦蘇晴一臉疑問地盯著自己,曹曲也不好意思起來。
“哦,沒什麼,我就是問問,沒什麼。”曹曲知道自己在沒有獲得可靠地證據之前不可以這樣做,隻好推脫說是隨便問問。
沒問出什麼,隻好送走她。她的高跟鞋與地麵敲擊的聲音“噠噠噠”地傳來,一陣一陣,有節奏地敲擊著曹曲的心。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漸行漸遠的背影。等她走到走廊的盡頭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從旁邊的休息椅子上站起來,微笑著走到秦蘇晴的身邊,他的手攬到她的肩上,一起走出去,消失在曹曲的眼裏。
看到曹曲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劉拿自己的手在曹曲的眼前晃了好幾下,“曹瘋子,人家都走了,把你的靈魂召回來吧。”
曹曲順勢用自己手裏的文件重重地打在他的頭上,“你小子就是一整天想這些東西,要是有太多過剩的精力就好好想想案件吧。”
小劉撇撇嘴,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問出什麼來了沒有?”洛克警官看著從裏屋出來的曹曲。
“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滿意了吧?”曹曲想到昨天在家裏和洛克警官的衝突,就沒好氣地說。說到家裏,其實曹曲十年來一直和洛克住在一起,如果確切地說,應該是在十年前洛克收養了這個瘋小孩。
那個時候,確信他隻是經受打擊導致精神恍惚而開始胡思亂想的洛克沒有相信他說的那些,諸如“我的媽媽不是病死的”,“是董仲驊害了我的媽媽”,“我媽媽一定是被他們喂了神奇的毒藥”,真是無稽之談,小孩子就是這樣,總是把自己不能理解或者無法接受的東西歸結於某種神奇的東西。
可是,洛克明白,神奇的東西和事情這個世界不缺乏,而目前這個男孩更加缺乏的是愛和關懷。
看著這個近似瘋狂的小孩天天到警局去鬧,還天天誣告董仲驊這個口碑頗好的慈善家,而且他還無家可歸,於是便收留了他。
從此,曹曲便和洛克一家生活在一起,而且因為想要查出自己媽媽的真正的死因,他立誌成為一個警察。當然,他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隻是自己媽媽的案件一直沒有新的進展。
“你真的覺得這些都是巧合嗎?”淩晨收隊回家後,曹曲便問洛克,這也是他們發生口角的導火線。
“難道你有其他的想法?”洛克知道曹曲的想法,可是故意問,他知道曹曲一直很執著,而且他媽媽的死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可是,他那些瘋狂的想法,洛克有時候真的無法接受。
“這一定不是巧合,要我說,這時隔十年的兩個案件,都不是簡單的胃病致死,而是……”
“是什麼?”
“是精心策劃的謀殺。”
“哼,”洛克不禁來了個冷笑,“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病因,同樣的……”
“簡直可笑,而且沒有絲毫的邏輯可言。一樣的病因不正常嗎?我們的世界每天患胃病胃癌死去得人少嗎?再說,同樣是被病痛折磨的,那同樣的動作不是無可厚非嗎?”洛克打斷他沒有邏輯的話。
“你不也是看到了嗎,掛在她房裏的那張畫,她那綠色的裙子和我媽死的那間屋子裏的壁畫上的女人的裙顏色是一模一樣的,你不覺得很詭異嗎?或者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實在沒有辦法再和你交流了,我並沒有覺得這詭異,我覺得詭異的是你這個瘋子,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長著什麼東西。”
“不管你信不信我依然覺得這是個陰謀。”曹曲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有些牽強,可是這些確實是可疑的地方,特別是和自己的媽媽有些關係的,他都覺得可疑。他也可以理解洛克,畢竟他是站在第三者的地方,他可以更加理智,也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