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莫名其妙的葬禮邀請(1 / 2)

案件結束之後,曹曲並沒有為接下來幾天的休息時間而感到放鬆和愉悅,反而有些沉重起來。他對“永福”精神病院裏的那個失常婦女耿耿於懷,她讓他更加堅信自己母親的死另有隱情。一個好好的工作人員,怎麼會在自己服侍的患者死了之後同樣患上了精神病?這樣的巧合比電視劇的橋段還讓人難以置信。

他一直想著再到精神病院看看。可是,上一次自己和院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院長很可能已經對自己有了提防之心,至少不會那麼友好了。

可是,趁著這個時間,不如去碰碰運氣。

有些巧合的是,曹曲這一次過去的時間竟然和上一次的時間接近。看來,這一次到那個院子裏麵還可以看到散步的患者。

出乎曹曲的意料的是,在院大門處居然沒有人把自己給攔住,於是曹曲徑直往裏走,當然是往後院的方向。感覺怪怪的,如此一來竟然有種小偷的感覺。

曹曲一眼就認出了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的她和那一天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她靜靜地坐在離眾人稍微遠的角落,側身靠著作為圍欄的網,顯得十分的落寞,她盯著天空看的樣子也是楚楚動人,雖然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曹曲沒有立馬走向她,雖然他的心裏就想這麼做。他先是看向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她們零散地站在眾人的邊上,有的還在幫助患者活動肢體,真是個和諧的畫麵。最值得高興的是,她們離自己的目標很遠。

看好周圍環境之後,曹曲徑直走向她。還望著天空的她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站著一個人,她應該覺得會是自己的同伴吧,所以沒有理會,調整了自己的坐姿之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我能在這裏坐下嗎?”曹曲說著就在她的對麵的水泥台上坐下來,雖然這看起來有些髒。

聽到了陌生的聲音,她才轉過頭來看他,她眼裏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那是一種特殊的光芒,至少與患者的那種呆滯不一樣。完全看清曹曲的這張陌生的臉龐之後,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怯生生的,這雖然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會有的眼神,可是,在曹曲看來,這多麼像是在演一場戲。看來,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上次給自己注射鎮靜劑的人。曹曲這樣想著。

“你在看什麼啊?”曹曲想要拉近距離,於是這樣順勢地開始了話題,接著,他也望向了天空的方向。

“自由。”

“自由?你在這裏沒有自由嗎?”曹曲很疑惑。曹曲看向眼前的這個婦女,他善於觀察的眼睛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女人手背上的密密麻麻的淤青,那是注射針管注射之後留下的痕跡。看來,她一定很不安分,每天都需要打鎮定劑。她很快就發現了曹曲盯著自己手背的目光,也以很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一些淤傷。

“那裏有一隻鳥,它叫做自由。”她是在轉移話題吧,曹曲這樣想著。

“什麼?”曹曲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他很快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鳥,它安靜地站在枝頭。

“它是我的兒子,它叫做自由。”

“它是你的兒子?”果然神誌不清。曹曲在心裏想著。

“它每天都在那裏等著我來看它,它是個乖小孩,看不到媽媽的時候也不會淘氣地苦惱,是我的乖小孩。”

曹曲不知道應該接下去說什麼,他偏著頭,他在思索。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自由的媽媽。”曹曲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仿佛是小時候玩的過家家的遊戲一樣可笑。

“崔……崔……”她似乎在盡力想自己的名字,可是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

“崔什麼?”

“咦,”這個姓崔的病患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你是誰?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曹曲轉念一想,把這個名字說出來,“曹雪。”

“曹雪?”這個時候崔病患把焦點都聚集在曹曲的臉上,可是過了一會兒問,“曹雪?曹雪?”

“對,我就是曹雪,你還任何我嗎?”曹曲進一步逼問。

“曹雪……曹雪是誰?”看來她不記得了。可是,她的表情告訴曹曲,她有問題。

“我們以前是好朋友的啊,你不記得了嗎?”曹曲進一步測試。

“我們是朋友嗎?我們是朋友嗎?”她一直在重複這個疑問句,曹曲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堅定的點頭。

“朋友,我沒有朋友。我沒有朋友。”她一直在搖頭,一直在重複。似乎無法再停下來了一樣。曹曲為了讓她鎮定下來,雙手有力地按住她的肩膀,她顫抖的身體這才稍微平靜下來。

“你沒有朋友?”

“我沒有朋友。”

“你為什麼沒有朋友?”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曹曲也隻好停止自己本打算的測試。

就在這個時候,曹曲聽到了一聲銳耳的哨聲。崔姓病患條件反射一樣地站了起來,“走了,該走了。”原來是集合的哨聲,隻能怪自己來的不是好時候,這樣偷偷地進來,曹曲也有些忐忑不安,不敢有什麼行動。隻好看著她一步一步往眾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