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接到洛克電話趕來的警察們到達時,洛克和曹曲已經把目光從屍體上轉移到屋子裏麵的擺設。房子是從裏麵鎖著的,那麼凶手要想殺害陸仁的話,他隻能從別的地方進來。曹曲掀開那個深色的窗簾,細小的灰塵如被激活的精靈一般飛起來,曹曲出於本能捂住自己的口鼻。也就在此時,房間裏麵突然出現了一些亮光,弄得本來已經適應了黑暗的警員們都往他這邊看。他做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後,繼續擺弄積灰很厚的窗簾。
“凶手會不會就是從這個地方上來的。”曹曲在心裏這樣想著。窗簾掀開了之後,曹曲才把窗戶看得一清二楚,那是老式的窗戶,隻有窗欞而沒有遮擋保險用的鋼筋。一個人要是想從這個地方爬進來是很容易的。曹曲把頭從窗戶伸出去,看到的是一個空地,無疑這是外人進出這間屋子的最佳選擇。
曹曲伸手抹了抹窗台上的灰,那層灰還真不薄,這樣看來如果腳踩在上麵,百分之百會留下一個顯眼的印子。可是,在窗戶台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處。
“你過來一下。”曹曲看都沒看,隨手點了一下旁邊的警員,這個警員應該是剛剛來實習的人,總之曹曲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實習生聽到了曹曲的話後,說,“前輩,什麼事?”
“你現在從這下去,走到這來。”說著他指了指窗戶後麵的空地。
“什麼?現在?”實習生在看到窗戶後麵的空地之後更是驚愕,早就聽說過曹曲辦起案子來和瘋子差不多,可是這還是頭一次領略到,畢竟是長輩,實習生也不敢多說,他隻是問了一句,“這是要幹什麼?”
“你先到那再說。”曹曲的目光依然是窗戶外的東西,被生生地忽略的實習生隻好聽命了。曹曲還站在窗台那裏,等著實習生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等到實習生到達那裏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鍾。曹曲看了看表,看來從這到那裏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為了避免扯著嗓子叫喚的尷尬,曹曲撥通了實習生的電話。從自己的角度看到他接電話之後,曹曲開始說,“能聽到我的話嗎?”
“聽得很清楚。”
“從這裏下去花了七分鍾時間,這可是大大超出了我的估計,通往這裏的路不好找?”曹曲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是饒了一段很長的圍牆之後才到的。”
“圍牆?”曹曲其實並沒有真的感到奇怪。
“我從這個公寓大門出來後,向右轉,一直沿著圍牆走到了這裏。”
雖然兩個人都在用電話溝通,可是他們的眼睛都在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曹曲說,因為他堅信隻要是人計劃的案件,就會有漏洞,有漏洞就能被人給查出來。隻見實習生在下邊和曹曲做了一個關掉電話的動作,他要開始“勘察”了。
曹曲才剛剛放下電話,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發現了一個東西。”這句叫喊聲很顯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曹曲和洛克大步往前,“別動,別亂動。”那個警員剛想把桌子上的東西拿到手上,就被洛克一聲喝止。
等到曹曲和洛克都到那裏時,才發現那是折疊起來的信箋,看樣子上麵寫滿了字。“不好意思,稍微讓一下,我要為它照相。”專門給現場拍照的人說。曹曲和洛克微微往邊上讓一讓,兩人相視一看,“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洛克一邊搖頭一邊說,“難道是凶手留下的。”為了保護好紙上有可能留下的指紋,洛克帶上了辦案時專門用的透明手套之後才拿起,展開之後,才發現那是被寫得滿滿的兩張紙,最先讓洛克感到驚愕的是最上麵那一行的“自白書”三個字,強烈的敏感讓洛克立馬把目光移到第二頁最後一行的落款——陸仁。
怎麼回事?洛克此刻腦袋裏麵一篇空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舉到胸前的紙隨著手的慢慢下垂而慢慢下垂。站在一旁的曹曲不經意間看到了“自白書”這三個字。因為沒有戴上手套,曹曲不能碰那張自白書。
隻能示意洛克把自白書的內容看看,自己則在旁邊一起看——
“張瀾中毒是我策劃的,小希她頂多算我的一個幫凶。小希其實是一個好女孩,她開始幫助我在張瀾的藥裏麵放砒霜的時候並不知道那些粉末就是砒霜。說到小希,我們第一次見麵還是因為張瀾,這是不是太諷刺了一些。那一次張瀾來到我們的店裏,一下子就和我們老板聊上了。陪著她一起來的就是小希,那天店裏的生意不怎麼忙,所以我的空閑時間比較多,我看到她在那裏挺無聊的,就主動過去和她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