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還是那樣嗎？”董仲驊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麵對著窗戶，把玩著自己的手表。
“還是老樣子，依舊瘋瘋癲癲的。”站在他身後的人回答說，那人半弓著腰，下屬的模樣。
“備車吧，我去看看她。”
來到“永福”精神病院之後，病院院長和往常一樣老早就在門口等候著，他走在董仲驊的身邊，腰板從來沒直起來過。他要討好董仲驊，他一定要這麼做。董仲驊為他們病院資助的太多了，隻有牢牢地抓住他才能夠保住這個不算太大的精神病院。
“直接去那裏嗎？”院長先生問他，“或者先到辦公室喝杯涼茶？”
“就去那吧。”董仲驊走得比較快，其實每一次來他都走得很快。“她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估計是徹底瘋了，每天都是瘋瘋傻傻的，不是看天就是聽鳥叫，有時候還會偶爾發起瘋來，幸好大部分時間還能應對。”院長先生回答。
董仲驊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他擺擺手，示意院長先生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說，“她……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嗎？比如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者她在本子上畫一些東西？”董仲驊對這些東西才是最關心的，可是答案卻沒有讓他滿意，院長說，“這倒沒有。”
隻聽見董仲驊歎了一口氣。
“為了能夠幫助到您，我們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個專門的服侍人員，可是據說並沒有什麼發現。”院長說，很快他們已經來到一樓104房間門口，本來走在後麵的院長此刻加快了幾步，走到前麵去把門打開。董仲驊帶了一個隨從和自己一塊兒進去，其他的人都等在外麵，包括院長。等到董仲驊他們進去之後，院長又一次把門鎖起來。
進去之後的董仲驊在那張看起來不怎麼舒服的木凳子上坐下，那個患者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她似乎沒有發覺有人進來。跟著董仲驊一起進去的那個人直接往床的那邊走去，一把掀開蓋在患者身上的毛毯，“別睡了，趕緊起來。”
之後那個人突然醒來，騰地坐在床上，臉上那種剛睡醒的惺忪感在看到坐在眼前的董仲驊之後消失殆盡，她看起來很狼狽。
“崔瘋子，你是不是又把我給給忘了？”董仲驊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一支煙，本來就很擁擠的房間裏麵都是嗆人的煙味，崔患者咳了幾聲之後，從床上下地。董仲驊每一次來都會這麼問她，因為每一次來崔患者都告訴他，她不認識他。
隻見崔姓患者一步一步靠近董仲驊，還一邊搖頭，她不敢正視董仲驊的眼睛，那裏麵有她難以承受的東西。知道崔患者一如既往，董仲驊在意料之中，他冷哼出一聲氣。崔患者已經走到董仲驊的麵前，她還是低著頭，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揉搓著自己的病服衣角。
董仲驊的煙還沒有完全吸完，一半都還不到，他直接把它在木桌子上撚滅。這樣的他看起來很粗暴。“你認識曹雪嗎？”
“曹雪……曹雪……”她低著頭，鬆亂的頭發有一部分蓋在她的臉上，她念著這個名字，“他是誰啊？我認識的人嗎？”
“崔玉萍，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董仲驊大叫起患者的名字，“這樣好玩嗎？”
崔玉萍這時候搖頭的頻率就更快了，嘴巴那喃喃自語，沒人能夠聽得懂她在說什麼？董仲驊站起來，一把抓起崔玉萍的頭發，手一用勁，崔玉萍的頭上傳來一陣疼痛，她隻好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董仲驊那張猙獰的臉龐，他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因為疼痛，崔玉萍的叫聲更加大聲而且慘烈。
“現在你想起一些什麼了嗎？”董仲驊瞪著她。
被抓著頭發，傳來陣陣惡痛的崔玉萍還在艱難地搖著頭，她的嘴唇在發抖，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最好老實交代，當年曹雪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或者告訴你什麼事情？”董仲驊還在問，盡管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沒能夠給自己透露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我，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就繼續裝吧，崔玉萍，我告訴你，我不急。我一點都不著急，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個夠，你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我絕對奉陪。”說著把抓著她頭發的手給狠狠地甩開，崔玉萍一個踉蹌沒有站好，跌坐到了地上。
董仲驊白了她一眼，然後彎下腰來，俯視著她，“你們是鬥不過我的，鬥不過我，沒有誰能夠鬥得過我。”他因為憤怒，身體有些微微的戰抖，他從自己衣服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把扭在一旁的崔玉萍的臉扭正，“你還記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