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曲一邊忙著局裏的事,一邊還掛念著和崔患者之間的交易,他相信她說的話,哪怕隻有一絲機會,他也會牢牢把握住,畢竟十年過去了,他第一次感覺離母親去世的實情那麼近。
可是,照片中的男孩時隔這麼多年要找到絕對不是什麼易事。
他也跑到崔患者十年前住過的地方,可是物是人非,早已經沒了信息。和崔患者之間的交易,曹曲沒和別人說過,包括洛克。
一直藏在口袋裏的照片被他狠狠捏著一角。
“我想你估計又得往永福跑一趟了。”電話那頭的洛克表示得很無奈,似乎最近永福精神病院的事他也毫無辦法。
“怎麼?崔患者又鬧了?”曹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正好他也想見她一麵。
“她?最近倒是挺安分的。找你的是徐良州。”
“徐良州?”曹曲倒是很吃驚,然而比較淡定的是洛克,他總覺得徐良州背後藏著什麼實情,他也猜到他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說出來,“對。”
曹曲趕到的時候,徐良州整個人躺在床上,蓋著單薄的被。他就像一個繃緊了弦的箭,等到醫院的工作人員把曹曲帶到並離開之後,他才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緊張兮兮地看著曹曲。
“你到底想說什麼?”曹曲對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沒什麼好感,特別是親口聽到他對秦蘇晴的汙蔑之後,那種厭惡之感就更加強烈了。
進來這個地方沒幾天,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徐良州的滄桑。
“你一定要幫我,幫幫我。”他可憐兮兮地抓著曹曲手,不料被曹曲嫌棄地甩開。
“你有事說事。”
徐良州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賊兮兮的模樣又表現出來了。他的眼睛把門和窗都掃視了一遍,又一把拉住曹曲,“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但是你得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哼。”曹曲本性如此,對於性格頑劣的人他總是缺少一些耐心。“你在這裏住著還有什麼人能害你不成,賊人多作怪。”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徐良州說到這裏不禁想起了無意中偷聽到的話。
那天他和所有患者一起在後院散步,在散步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身後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本以為隻是自己多疑,但萬萬沒想到,其中一個醫護人員被院長叫過去,他們不時往他的方向看去,眼神還很奇怪。
而真正把他嚇得魂飛魄散的是無意中聽到的那句話——董老板叫我們好好照顧照顧他。本來還想自我安慰無非是聽錯了,然而,就在今天,他看到了董仲驊的身影出現在這個院子裏。果然,這些年兜兜轉轉還是掉到了董仲驊的地盤,這一次恐怕難逃了。
曹曲對徐良州的話真正感興趣是在聽到董仲驊的名字之後,“董仲驊?”曹曲的激動樣倒是出乎徐良州的意外。
“噓,小聲點。”
“你跟他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曹曲怎肯放過任何一個指控董仲驊的證據。
“別急,我找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說著他便把曹曲領到自己的床沿坐下,做出了長聊的架勢,曹曲也才勉強放下對他的成見。
“曹警官是否對五年前秦氏集團破產的案件還有印象?”徐良州壓低了聲音。
“五年前秦氏集團破產案件?”曹曲聽到這話就已經不淡定了,可是出於對徐良州的不信任,他刻意表現得很淡定,“大概還有一點印象。”
“那是一個陰謀。”徐良州看著曹曲的眼睛,一字一頓。
“陰謀?”
“咳咳。你確定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嗎?”
“隻要你不弄什麼花招,沒人敢對你怎麼樣?”曹曲算是答應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董仲驊這個惡魔,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我看吳達俊的死肯定也跟他脫不了幹係。”
“請你從頭一字不漏地說。”曹曲又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
“五年前,那個時候我和吳達俊都是秦氏集團的員工。一天下班之後有一人找到我,並稱自己是秦氏集團的人,他說他願意給我一筆錢,要求我幫他辦一件事情。”徐良州歎了一口氣,“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才會答應他們呀。”
他虛偽的懊惱的表情令人感到嫌棄,這樣的人要不是今天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他段段不會做出這般悔不當初的模樣。
“繼續。”相比較,曹曲隻對他口中的那個陰謀有興趣。
“我後來真的按照他們說的做了。”
“他們讓你做了什麼事?”
“兩件事。第一,我按照他們的指示給一個女記者打了匿名電話,電話的內容我還記得,大致就是讓她在會議上特別注意吳達俊。”他吸了吸鼻子,吞口水的聲音很大。
“那之後,他們給我一個錄音筆,親自交給了那個記者。”
“錄音筆的內容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