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猜到了!”林羽低聲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烏力罕,對方見狀也隻好淡淡的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羽哥,你知道柔姐在哪?”張武立馬身子一震,拉扯著林羽的手臂急聲追問:“快想想辦法,羽哥,一定不能讓柔姐出事!”
“不能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林羽點了點頭,伸手按住張武的肩膀,沉聲問道:“還能走麼?時間緊迫,我得趕緊去見蒼狼!”
“能走!扶我一把!”聽林羽說要去找張語柔,張武立馬一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順勢將手臂搭在了林羽肩上。
“好!武兄,你先忍忍!”林羽也不囉嗦,當即點頭應了一聲,將張武攙著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烏力罕:“烏力罕,幫忙帶路吧,我得馬上去見蒼狼!”
“好。。”烏力罕點了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林羽,眉頭緊鎖,轉身向著蒼狼孛日貼赤那的宅子方向大步走去。
就在前不久,孛日貼赤那的後宅內,接待客人的偏廳內,孛日貼赤那一臉陰沉,前幾分鍾他才將今晚接待的貴客送走,而接待的貴客,也隻有他才知道對方的身份,特別是對方身後代表的勢力。
經過喬裝打扮的扶胥鎮市署令曹昂,與孛日貼赤那經過了一段簡單的談話,談話的內容很簡單,而且曹昂今晚前來代表的勢力也很清楚,不僅是市署衙門,也不單單是背後支撐著他的市舶司衙門和市舶使,還有扶胥鎮當地一大勢力,曹氏商會。
蒙古一族在扶胥鎮延續百餘年,一直以來並沒有進入當地勢力的糾紛之中,是以一直到了如今,雖然蒙古一族終於爭取到了一塊屬於他們的番坊區居住地,可在當地漢人的幾股勢力之中,卻一直都屬於弱者,即便是和以黑衣大食人波西亞率領的大食勢力相比,依舊屬於弱者。
說的簡單點,在扶胥鎮,蒙古一族可謂是向來都是一股中立的勢力,多年以來一直如此。可就在近期,扶胥鎮當地勢力的均衡已經要打破了,完全已經到了爭鋒第一的地步,而蒙古一族也遇到了百年多來最大的難題,在眼下的形勢,如何做出抉擇,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今晚曹昂的前來,目的很明確,曹氏商會想要吞並蒙古一族,原因很簡單,曹氏商會,或者說曹氏一族完全有這個實力和能力。
沒有市署衙門的支持,蒙古一族在番坊區很難活下去,沒有市舶司的支持,蒙古一族甚至很難在扶胥鎮繼續呆下去。而最重要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掌握在曹氏一族的手中。
若是平時,孛日貼赤那可能還會有更多的考慮,可曹昂的到來,不僅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而且還給他送來了一份大禮。
孛日貼赤那雖然是蒙古人,但卻深受漢文化熏陶,更重要的是,他對漢女人有一種特殊的喜愛,至今為止,孛日貼赤那的六個妻妾中,除了正妻是蒙古族之外,其餘五人都是漢女子。
僅憑這一點,孛日貼赤那就對曹昂口中所說送來的那份大禮,很難有推辭。不過,孛日貼赤那也知道,那份大禮不是那麼好收的,曹昂口中那個漢女子,也不是那麼好要的。
而最重要的,是曹昂口中所帶來的消息,不僅張家大小姐被劫持到了孛日貼赤那的府宅,前來要人的張武和一眾張府精銳之士,也都被孛日貼赤那殺盡滅口了。
這一點才是最讓孛日貼赤那震驚的,在曹昂離開之後,孛日貼赤那已經安排了手下出去打聽情況,若是真的如曹昂所說那般,恐怕已經由不得他選擇了。
雖然孛日貼赤那知道和曹氏商會合作無異於自掘墳墓,可若是一切都如同曹昂所說那般已經發生,那他也沒有其餘的選擇了。
昏迷中的張語柔已經被安排到了一間客房,孛日貼赤那還沒有傻到在事情沒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為了一個女人就把自己和蒙古一族的前途全部葬送。
在偏廳內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孛日貼赤那在等候著自己手下傳回消息,整個人已經焦慮到了極點。他已經基本相信曹昂所說的,畢竟以曹氏一族的勢力,想要做到曹昂口中所說的那般,其實並不算難事,哪怕是在他們蒙古一族的番坊區中。
逐漸的,隨著時間流逝,孛日貼赤那已經感到身子有些虛脫了,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孛日貼赤那轉身走到桌案後,往地上一坐,伸手拿起裝滿涼茶的壺子,仰頭咕咚咕咚的將滿滿一壺茶灌了下去。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孛日貼赤那的心腹衝進房間,喘著粗氣將消息帶來了:“蒼狼!張氏一行二十餘人,全部死在了坊區!”
“啊!”
登時,孛日貼赤那瞬間感到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就連呼吸都停止一般,手中握著的茶壺也是一鬆,咣當一聲滾落在一旁,剩下的隻有孛日貼赤那一臉的震驚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