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騎,在張明誌率領下虎雲騎,衝出二十餘步的距離之後,紛紛扯著韁繩調轉馬頭,幾個呼吸之間,三排交錯的列陣便已再次成型,二十一杆錚亮的槊鋒,直指數十步外,鷹揚鏢局的那群僥幸者。
“殺!”
張明誌一拉韁繩,雙腿猛夾馬腹,馬槊平端胸前,隨著胯下坐騎的疾馳,始終平穩的槊鋒閃爍著耀人眼球的寒芒,讓人不敢直視。
“殺!!”
二十名虎雲騎厲聲暴喝,催打著坐騎迅速跟上,二十杆長槊平行著端於胸前,直指眼前屬於自己的那份戰利品。
“厲鬼!!”
“瘋子!全是瘋子!!”
瞬間,反應過來的那群人徹底崩潰了,周圍的那些屍體讓他們無所適從,眼前氣勢洶洶狂奔而至的虎雲騎所帶來的威壓,足以將他們的內心徹底擊潰。
即便是平日裏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當真正的麵對死亡時,內心油然而生的恐懼感迅速的充斥全身。特別是眼下,當死亡即將來臨時,他們卻根本無能為力,甚至是在臨死之前,看著身邊的同伴被疾馳中的良駒直接撞飛,被一杆杆的馬槊將整個身體捅個對穿,繼而直接挑飛出去。
轟隆隆的馬蹄聲下,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甚至讓那些極為熟悉血腥的亡命之徒都開始感到有些作嘔。可在虎雲騎看來,這一切似乎像是很平常的事情,死在自己手中馬槊的似乎根本不是人,不是一條生命,似乎較之豬狗都要輕賤。
體內的血液迅速沸騰起來,返身的一輪衝鋒過後,鷹揚鏢局所剩下的已經不足三十人,慘叫哀嚎著撒開雙腿四下逃竄,可內心的恐懼迅速的將其體內的力量抽空,雙腿一軟就會癱倒在地上,不等他們費力的爬起身子,便會在一陣馬蹄聲接近之後,被那冰冷的槊鋒捅入體內,任由身體的力量被槊鋒抽走。
一個家夥較為僥幸,竟然在一名虎雲騎的槊鋒下僅是堪堪擦破了肩膀,興奮之餘,想要繼續起身逃走的他突然間瞳孔劇烈收縮,一把明晃晃的橫刀出現在身側,不等他張開的嘴巴發出驚呼聲,鋒利的橫刀一斬而過,圓滾滾的腦袋從肩頭落下,直至滾出數米之外才停了下來。
徹底衝潰鷹揚鏢局的人之後,虎雲騎的戰陣也已經徹底消失,轉而化整為零,催動坐騎四下追擊逃竄的亡命之徒,或是繼續使用馬槊,或是將馬槊掛回馬鞍轉而抽出橫刀,亦或是直接從馬鞍上提起三石硬弓,抽出破甲羽箭,無情的收割著僅剩的戰利品。
從始至終,林羽都沒有任何機會出手,即便是期間有一個家夥已經跑到了距離林羽十步之外,還是被從背後飛來的一支破甲羽箭正中後心,巨大的衝擊力將那人足足撞的撲出兩米有餘,最終變成一句沒有任何生氣的屍體,靜悄悄的趴在地上。
馮良的下場,與他的那些手下不無不同,即便是心理素質很好,但從一開始他就被張明誌死死的盯上了。第一輪的衝鋒,馮良借用了一名手下作為擋箭牌,這才從張明誌的馬槊下堪堪撿回一條小命。
可第二次的衝鋒,馮良顯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畢竟有了前車之鑒,他那些手下都不會再留在馮良身邊表忠心了,畢竟還是小命相對更重要。
馮良被張明誌一槊刺在了肩頭,一塊帶肉的骨頭被硬生生的削了下來,忍痛的馮良也是夠狠,竟然飛身上前,直接將張明誌給撲下了馬背。
不過幾乎等於失去一條手臂的馮良,無論如何都不是張明誌的對手,而且張明誌不僅馬槊練的好,步槊也照樣絲毫不弱。落地之後,張明誌立馬將馬槊當做步槊來用,僅僅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張明誌那杆精製的拓木馬槊,便在馮良身上捅出了幾個血流如注的窟窿。
馮良的一條腿也被張明誌挑斷了,單膝跪地的馮良左手的唐刀撐在地麵,想要抬頭去看就在麵前數步的張明誌,可整個人的力氣卻是迅速的從身體上的各個傷口迅速流失,即便是用力想要睜開雙眼,可低垂的頭顱下,眼皮最終還是重重的垂了下去。
馮良的親弟弟馮寶,早在虎雲騎第一波衝鋒之下,就被厚重的馬蹄踏成了一灘爛泥,此時的周圍滿是屍體,大多都是身上被捅了一個窟窿,而每個窟窿的位置,卻是出奇的一致,幾乎都是在心口的位置。
而最後才死去的那些僥幸者,則是有的被斬了頭顱,有的被劈成了兩半,幾條斷胳膊殘腿兒隨意的掉落在地上,有的則是被破甲羽箭正中後心,一箭斃命。
整個現場就算是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不為過,空氣中彌漫著粘稠的血腥味,始終在一旁觀戰的苗氏鏢局眾人,其中不少人早就忍受不住,衝到一旁的街道邊上,或是癱坐,或是跪坐在那裏開始了無盡的嘔吐,似乎想要將胃裏的一切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