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虢國夫人的命令,林羽等人自然是不會走的,他們就是為了救下張巡和南霽雲兩人才鬧出這麼大動靜,若是就這麼走了,那剛才也就沒有必要出手了。
可楊弘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時間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臉的尷尬,特別是虢國夫人已經將頭別向了一旁不再去看他。
他娘的!真是黑店,不光下麵的人會訛錢,沒想到作為堂堂的國夫人,竟然也是獅子大開口的訛錢!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羽在聽了虢國夫人的話後不禁在心中暗罵,“夫人,卑職以為,夫人的處置不公!而且,不僅不公,卑職還認為夫人的解決辦法並不明智!”
“哦?不公平?不明智?”虢國夫人還沒遇到過有人敢當麵這麼說自己,登時一轉頭看向渾身是血的林羽,柳眉倒豎,冷笑著說道:“本夫人今日心情好,你倒說說看,如何不公?又如何不明智?”
“那卑職就冒昧直言了!”林羽衝著虢國夫人抱了抱拳,毫不怯場的上前一步,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虢國夫人,朗聲說道:“夫人既然已經了解過事情的前因後果,那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張縣令和南縣尉的錯!不過是為了一女子出現的爭端!對於望月閣白芍姑娘的身價上漲,卑職認為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畢竟凡事都有先來後到,白芍姑娘身價上漲,我們照價全付便是!”
說到這裏,林羽稍稍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虢國夫人,然後才繼續說道:“整件事情看似好像是南縣尉的錯,可實際上若不是那崔公子刻意生事,整件事情便不會發展到眼下的地步!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損失,自然也就不會驚擾到夫人大駕!而夫人的處置卻是將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張縣令和南縣尉身上,這就是夫人處置不公了!若是公平,夫人也應將那崔公子叫來,作為整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崔公子並沒有權利完全擺脫造成如此後果的責任!”
“嗬!倒教訓起我來了!”虢國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林羽,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動怒,而是冷冷的繼續說道:“那你所說的不明智,又怎麼說?”
“夫人既然已經貴為國夫人,自然在處置上麵要公平對待!這樣才能不辱國夫人的封號!”林羽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開口給虢國夫人戴了一頂高帽子,隨後才向虢國夫人拱了拱手,繼續說道:“至於說夫人的處置辦法不明智,那是因為夫人這樣看似為望月閣挽回了麵子,並且挽回了應有的損失,可實際上,對夫人自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林羽話中所用的詞兒很是講究,哪怕虢國夫人獅子大開口要的是十萬貫錢,可他依舊說這是應該賠償的損失費,這讓心思細膩的虢國夫人聽在耳中很是順暢。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虢國夫人一聽,特別是林羽提及到將會涉及她自身的切身利益,登時便來了興趣,將身子向前挪了挪,伸手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茗,對林羽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諾!”林羽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才繼續說道:“夫人作為這望月閣的大東家,無非是結交朋友,順便賺一些錢財!而夫人又貴為國夫人,自然是做事要麵子上足一些!為何夫人不從這些方麵著手考慮?為夫人自己的利益去想想呢?”
林羽依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繞著彎子說了一番,當他發現自己成功的將虢國夫人的興趣勾起來之後,才淡淡一笑,繼續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望月閣在場的客人都看到了,而且這件事情想必明天就會傳遍整個平康坊!夫人認為,以後還有哪位客人會來望月閣找白芍姑娘呢?他們之中會有人敢與崔公子去爭嗎?或者,夫人真的認為,那崔公子會真的出幾萬貫錢替白芍姑娘贖身嗎?以夫人的聰慧,豈會不知那隻是崔公子酒後之言,豈可當真?”
“這是夫人處理事端的不明智之一!”說著,林羽又向虢國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其二,夫人大人大量,隻是向我們索賠了望月閣的應有損失!可夫人也知道,剛才望月閣的兄弟受傷者數十人,難道夫人就不擔心損失的費用太少而不夠用嗎?”
林羽這麼一說,虢國夫人才猛然驚醒過來,的確如此,顯然是虢國夫人剛才有些疏忽了,雖然獅子大開口要了十萬貫錢,可真要是各種事情處理下來,自己到手也就寥寥無幾了,當即虢國夫人便是秀眉微蹙,卻也不好意思開口改價。
“夫人不如聽聽卑職的意見!”林羽將虢國夫人的一番表情都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明白對方所想,又朝著對方拱手行了一禮,幾乎以一種反客為主的語氣說道:“第一,白芍姑娘是在望月閣,夫人培養她自然也花費了不少的財力和精力!而且白芍姑娘的年齡也到了出閣的時候,卑職是想,以三萬貫錢作為禮金,將白芍姑娘從望月閣迎娶回去!多出的那份錢,也算是給夫人這麼多年培養和照顧白芍姑娘的一點小心意,畢竟夫人也算是白芍姑娘的半個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