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五載正月初一,安祿山在洛陽舉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建國大燕,改元聖武皇帝。
在安祿山興奮的度過自己當了皇帝的第一個新年時,大唐帝國的天子卻在悔恨中逐漸消沉了下去,前幾日李隆基又忽然病倒了,加上愈發不清晰的腦子,以及心中極度擔心安祿山會打到長安的楊國忠在一旁慫恿,李隆基下令西平郡王哥舒翰掛帥帶兵,哪怕哥舒翰已經看出了此去潼關必然兵敗,極力的用自己的風疾來做借口推辭,可依舊被李隆基逼著去了潼關,而且是帶著一道讓他感到極其絕望的聖命。
李隆基要哥舒翰在短時間內兵出潼關,與洛陽的安祿山叛軍一決勝負,而且下了死命令,甚至是拿當初王忠嗣抗命不打石堡城的前車之鑒警告過了哥舒翰。
到了潼關後的哥舒翰一再以各種理由堅守潼關不肯出兵,可長安的聖命卻是一道接一道的壓在了哥舒翰身上,當然這其中是絕對少不了楊國忠的功勞。
終於,在堅守幾個月之後,於天寶十五載六月初,哥舒翰再也抵不住來自長安的壓力,率唐軍二十萬,兵出潼關。
就在長安上下一片歡動的度過短短半月之後,哥舒翰率領的唐軍與安祿山叛軍在靈寶西原相遇展開大戰,哥舒翰遭遇了安祿山部將崔乾佑的埋伏,二十萬唐軍大敗幾乎全軍覆沒,就連重病上陣的哥舒翰也被叛軍俘虜。
自哥舒翰出兵潼關一月之後,傳入長安的消息卻是安祿山已經將潼關奪下,根本用不了幾天安祿山叛軍就會兵臨長安城下。
此時安祿山麾下兵力已經超過二十萬,而長安的兵力卻被之前的高仙芝幾乎傾數帶走,此時除了一萬老弱的城防軍之外,剩下的就是皇城的禁軍了,可禁軍本就常年保持著很少的數量,加起來不過兩萬有餘,這些兵力別說想要守住長安城了,就算是繞著偌大的長安城轉一圈,人數都不夠。
長安的民眾開始出現了恐慌的氣氛,特別是一些權貴富商已經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命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李隆基也再無心去追擊到底是誰的責任再造就出眼下的尷尬局麵。
七月十二日,李隆基親自登上勤政樓,在高力士和楊國忠的陪伴下,向著興慶宮外跪拜在地的長安百姓許諾,他將會帶著劍南以及朔方的勤王大軍禦駕親征,雖然很少有人相信李隆基的這番話,可李隆基的表現和那天生的領導才能又的確很快將長安的恐慌氣氛給壓了下去。
當晚,李隆基秘密接見了楊國忠,早在前幾日他得到哥舒翰兵敗被俘的消息的第一時間,已經秘密囑咐楊國忠為自己鋪上了一條後路,那就是先往漢中避難,最後到楊國忠遙領的劍南節度府去遙控指揮大唐各地趕往長安的兵馬對付安祿山。
雖然安祿山現在勢如破竹,但李隆基知道並也堅信那最終不過隻是曇花一現,龐大的大唐帝國也絕對不會就這麼被安祿山擊垮。
楊國忠在李隆基的書房大概呆了有一刻鍾左右便匆忙離開了,他還要去安撫朝廷的官員,並且將自己的一些後路也鋪平,而且還要將已經送到城外莊園的一家老小通知即刻啟程趕往劍南道成都府。
楊國忠走後不久,太子李亨出現在了興慶宮,單薄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有些孤寂,但卻又有些令人感到一陣寒意。
“殿下!”在距離禦書房還有五十步左右的距離時,李亨隻覺得旁邊的夜色中閃過一道黑影,隨即才看清隱藏在夜色中的是林羽,正在向自己抱拳行禮。
“原來是子義!”李亨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朝著林羽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多禮!我聽高翁說父皇在書房,我有些事情要稟告父皇!”
“殿下稍等片刻!陛下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等不允許接近禦書房!”說罷,林羽又朝著李亨恭敬的抱了抱拳,隻見李亨很理解的點了點頭,隨即林羽才朝著禦書房快步走去。
隻是,當林羽站在禦書房外準備敲門的時候,抬起的手臂卻停在半空沒有敲下去,因為林羽聽到了從沒有關嚴的門縫中傳出的嬌喘聲,以及李隆基那沉重有力卻又斷斷續續的呼吸聲。
遠處的李亨正在疑惑林羽的舉動時,卻見到林羽又返身快步走了回來,李亨不禁忍不住上前兩步,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殿下。。”林羽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李亨,稍後還是一臉猶豫的婉轉的提醒李亨:“如果不是太緊急的事情,殿下先去別處休息休息吧!陛下,陛下與虢國夫人有些重要的事情商量。。”
“什麼?!”聞言,李亨當即瞪大了眼球,自己的父皇與虢國夫人之間那點醜事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出身於帝王之家的李亨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他相信如果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麵對虢國夫人的美色也會把持不住,隻是他沒想到到了眼下這種關口,父皇竟然還有心思留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