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1 / 2)

她,玉婉兒。一個顯赫家族的家族的三小姐,自小是父親手中的掌上明珠。父親是個商人,每天來往於各地的商鋪間穿梭,尋找各種絲質順滑的絲綢。

揚州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亭台樓閣、水雲勝天、長堤順柳、花香怡人。婉兒總是喜歡一個人站在弱柳扶堤的湖邊,觀賞著傍晚來往的商船、烏篷船。偶爾,會從船上飄來動人心弦的琴聲,和著嫋嫋的歌聲,總讓人對這湖麵不舍離去,駐足觀賞。

望著清澈的湖麵,婉兒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清風拂過臉頰,在這三月芳菲的季節裏,清風不覺地將湖麵的潮濕空氣,混著兩岸泥土的芬芳,一起送向了鼻尖,讓人好不愜意。

抬起頭,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刻的美好。隻見她一張鵝蛋粉臉,粉麵紅唇,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此刻已經微微閉著,睫毛微顫。

白淨的臉龐上,雙眉修長,眉若黛色。

女孩兒的身段小巧精致,18歲的芳華,青春的旋律才剛剛開啟。一襲淡藍色華衣裹身,腰間用一條淡紫色的腰帶輕輕挽住,外披一件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群幅褶褶如雪月光滑傾斜而下。所以每每有人看見婉兒的絲質華服,便會有成堆的富家小姐想要買她家的絲綢。一頭烏黑的發絲翩垂纖細腰間,頭綰著一個簡單的發髻,隻插了一根水晶銀晶蝴蝶簪。她不喜歡冗繁的花式,簡單就好。

花燈初上,傍晚的湖麵上晚風帶來了絲絲涼意,看這時間是該回家了,父親應該進絲綢回家了。折了一支楊柳在手中搖曳,她伴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走走去。

最近一直有人上門提親她,絲毫不想理會那些人,父親早就和他的故友之子——淩風,定下了婚約。婉兒和淩風自小青梅竹馬,自是答應。不過,看父親自打淩風家道中落後,便對他不怎麼待見,婉兒覺得,這事兒懸了。

今天又有一家沒人前來說媒,什麼“哎喲,這姑娘長得可真靈動,怪不得這周家的少爺想娶呢。就是我這個老婆子也想投胎做男人,娶了這美嬌娘。”每個媒婆幾乎都這台詞兒,沒一個翻新的,聽得人耳朵嘈雜,便借故跑出來透透氣,誰愛嫁誰嫁。

走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間門口石獅子旁邊躲著個人,婉兒悄悄地走了過去。那人一身黑色長衣襲身,腰間亦是一根黑色腰帶。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香味。少年小心翼翼地張望著大門口,生怕錯過什麼似得。

“喂,你在這幹什麼。”婉兒突然在淩風的耳後說道。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少年嚇了一大跳:“啊,婉兒,你怎麼在這,我以為你在家裏呢。”

“我心情不好,就出去走了。”婉兒低下了頭。“婉兒,又有人來你家提親了,你爹會答應嗎?”淩風擔憂地問道,他不想自己的新娘子另嫁他人。

“應該不會吧,以前來了那麼多人,爹都沒答應,這次應該也不會,爹應該不會悔婚的。”婉兒安慰淩風,好讓他不擔心。

“不,你爹肯定是因為一直沒有碰到他中意的人家,所以才一直沒有點頭。這次到你家提親的人,聽說家纏萬貫,而且在地方上很有實力,隻怕這次你爹會答應了。”淩風擔憂地說著。

“我想爹應該不會的。”玩兒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底。“好了風,我要進去了,太晚回家一會兒爹得找我了。”辭別淩風後,婉兒進了屋。

一進屋便見那媒婆已經走了,隻有爹一個人做在堂屋的桌子旁。“爹,我回來了。那媒婆呢?”婉兒問道,她想知道爹到底有沒有答應。

“媒婆走了,婉兒,爹沒有你的同意是不會隨意答應人家婚事的,你放心。”說完,爹很寵溺地看著婉兒。“真的,爹你太好了。”婉兒自小沒有娘,都是爹一手把自己拉扯大,又當爹又當媽,婉兒是最粘著爹的。

“哎喲,這丫頭,這麼大了還撒嬌啊,嗬嗬”爹寵溺地笑著。婉兒這下可算把心放回肚子裏了,隻要不逼著我嫁別人,那就成。

三天後。。。。。。

突然,淩風的娘登門拜訪。

“嫂子,你怎麼來了?快請坐。”婉兒和爹在大廳,見到淩風的娘突然登門,爹很開心地上去迎接,因為爹和淩風的爹是舊相識,所以,和淩風他娘自是熟悉的。

“玉兄弟,我今天是來送請柬來的,我兒子三天後就要成親了。”淩風他娘手裏拿著一張紅色的請柬,放到了桌上。

婉兒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一片紅,前幾日還山盟海誓,怎麼幾日之後,便要娶他人為妻!“伯母,這是真的嗎?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婉兒含著淚問向淩風的母親,她不敢拆開那紅色的請柬,害怕看到裏麵的斑斑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