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是那孩子的一句承諾害了自己。
“你真是太可憐了,連家都沒有,那就和我們一起回家吧,我把我所有的好吃的和好玩兒的都可以給你玩兒。”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他,包括自己的臉和命。
“奶奶,那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啊,始終都找不到那孩子的臉,村兒裏每個人都嚇得夠嗆啊。夜裏再也沒什麼人敢在外麵晃蕩了,都早早地把門拴上,趕緊回家躺被窩裏麵。”奶奶繼續端起了碗,喝起粥來。
“奶奶,老五說要讓那死去的人自願將臉皮交給我們,人都死了,這讓我們怎麼去和得到他的允許啊。”我困頓地問向奶奶。
“凡事都有因果,事事都能循因,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當一個鬼願意將一樣東西交給你,那就意味著,他要從你這裏得到一樣東西。”奶奶的話讓我和古彪都渾身一震,差點手裏的碗都端不住了。
“奶奶,這是真的嗎?那他會要我們一樣什麼東西?”我問道。
“這個沒人知道,小則一個指甲蓋,大則一條命。不過,貪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一些貪心的人企圖利用鬼怪來達到某種目的,那極有可能把命交給鬼了。”奶奶說道。
“那奶奶,我們該怎麼做?”我問道,真的不知道會問我們要什麼東西呢,想想就嚇人。
“今天中午,咱們去村兒裏一個的十字路口,我們去找那個孩子的魂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去趟孩子家裏,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聽完奶奶的話,我和古彪趕緊喝掉碗裏的粥,好立即趕去張明的家裏。
一來到張明的家門口,便見到張明的父母已經聞訊趕回來了。一大家子都坐在廳堂前愁腸百結,張明的母親和奶奶都已是淚人了。
我和古彪還有奶奶趕到他家的時候,張明的奶奶一見到是奶奶來了,立即哭道:“老姐姐,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孫子就這麼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說完就又開始抹眼淚了。
奶奶走上前去:“哎,事情怎麼會這樣,你要節哀啊。”
“媽,您別這樣,誰都不想的啊。”張明的媽媽扶著自己的婆婆,哭著說道。
“天呐,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孫子,要帶也是帶走老太婆我啊。還有,那個害死我孫子的惡鬼,你把我孫子換回來,我跟你走!”張明的奶奶對著天哭訴道。
“哎,你要注意身體啊。”奶奶扶著張明的奶奶,歎息道。
而一邊的張明爸爸和爺爺,雖然沒有和女人們一樣嘶聲吼叫,卻也是一直低著頭,不停地抹淚。這一家子,看得人很是揪心。
見他們都在說話,我和古彪則走向大廳的一個草席旁,草席是鋪在兩張拚起來的大桌子上。我和古彪湊上前一看,雖然提前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當我們看到那個沒有臉皮,臉上血肉模糊,隻有兩個眼珠子嵌在眼眶內,大大地瞪著。
那種血腥的感覺比傅君豪的臉,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和古彪後怕地退了回來,然後,驚魂未定地看著對方。這張臉在白天就已經嚇得人失魂落魄了,難以想象張明的爺爺和奶奶看見這張臉的時候,在漆黑的夜裏,手提一盞馬燈,湊近一看,會是怎樣的心驚肉跳。
我和古彪退回來之後,奶奶問道:“棺材什麼時候到?”
“棺材我們找到了一家店,那家店裏有一個早已造好的棺材,下午我們就去抬回來。”張明的爺爺說道。“按照咱們的習俗,這孩子是被鬼勾走魂兒的,是非正常死亡啊,我們得今晚連夜把他送上山去,到時,要老姐姐你幫忙送一程這孩子了,我們都不能送他上山的。”張明的奶奶哀愁的說道。
哎,俗話說,白發人不可送黑發人,送了黑發人,全家本黃泉。縱使有千般不舍得,也不能送孩子最後一程啊。
“恩,我會送孩子去的。”奶奶安慰著張明的奶奶說道。
從張明家出來後,奶奶問道:“陽陽,你們剛才看家見什麼不對勁兒的麼?”我和古彪都麵露難色,那張臉,真的太可怕了。奶奶劍我們兩個的眼神,便猜到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奶奶繼續問道。
“要說他別的地方麼,就是有一點很奇怪。”古彪說道。
“哪裏很奇怪?”奶奶問道。
“那個躺著的人,臉是很恐怖,可是,他的臉,好像血色太好了。”古彪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什麼叫血色太好了,臉皮都沒有了,他從哪看出來那張臉細膩紅潤有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