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人質(1 / 3)

嘉措金色的手指在斑斕槍上連彈,沉悶的敲擊聲不絕於耳。這套手法,還是嘉措在金山寺中觀韓冬以金剛杵鈴對陣多吉時悟出。

當時就是因麵對韓冬毫無戰勝的把握,嘉措才會放棄最後一場的比試。

現在第一次使出這套手法,手指中蘊含的強烈震蕩,讓越月手中斑斕槍如同陷身泥塘,往日能仿佛挑動山河的長槍怎麼也挑不起來。

已經反應過來的越慕,隻來得及側身躲過薛擒虎遞出的第一抓,拔出腰間的長劍。而薛擒虎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將他握劍的手臂穩穩拿住。腳下又是一緊,整個身體再也動彈不得。

所救之人已陷落敵手,一擊不中絕不輕留。越月槍身一頓,身影狂風般旋轉了一圈,一片槍影蓬勃而出。使得嘉措身形微緩,長搶已離開了嘉措十指籠罩的方寸之間。

越月抽身而立,長槍斜指,暴喝道:

“薛擒虎!你這是何意!”

麵對越月的喝問,薛擒虎沒有出聲,橫過越慕手中的長劍,側壓在越慕脖子上,這才轉身看向正望著巨石的韓冬。

這兩個近一年未曾見麵的同門師兄弟,各自所站之處相距並不遙遠,之間卻有如間隔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兩對宛如實質的眼神在空中交集碰撞。韓冬神情帶著笑意,方正的嘴角仿佛抽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隻需要看韓冬的嘴型,薛擒虎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問自己為什麼。隻是卻不知道,韓冬是問為什麼要在戰陣之上暗算於他,還是問為何現在要擒下越慕。

這兩個問題,薛擒虎都不需要回答。不過看到韓冬的表情並無虛假,確實不知這兩個問題的症結所在,薛擒虎的臉上還是透露出微不可查的放鬆。沉吟片刻,這才提氣開聲說道:

“韓冬!你手中有人質,我手中也有。不如我們將他們一起放了,再各憑本事爭上一場如何?”

這塊褐色的石頭,因為太過巨大,不易移動。已不知在這裏矗立了多久的歲月,或許也曾經曆過相同的場景。隻是對它來說,人世間的紛爭或許就是一陣清風,隻會無視。

聽到薛擒虎所言,韓冬好似並不在意。偉岸的身形,也如一尊亙古不變的石像,沒有絲毫表示。

巨石之上身陷敵手的越慕卻開口說道:

“韓冬!不必管我!父王死因我已查明,越蘊此子弑父之輩,不配為君。身為人子,此仇必報!隻要你幫我殺了他,我就是永世不得超升也隻會感謝你!”

聽到越慕所言,一直沉靜,不失君主威儀的越蘊,此時也開口說道:

“越慕!你勾結外敵,顛覆我越國江山,怎麼對得起我越氏的列祖列宗啊!是啊!父王說得不錯,為了一個女子,你都能放棄我越國百姓。如此寡意之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呢!”

越慕正待反駁,薛擒虎手掌在他脖間砍下,勁道震蕩之下,口中話語卻說不出來了。

越蘊正自得意,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大殿下卻是錯了,四王子所言句句屬實!大殿下!你可知道,在那夜你進宮之前,越王陛下曾宣老臣入宮,告訴了老臣一些事情!”

說話之人年歲已經不小,正是越蘊之師,越國司徒安尋。朝中都知,越蘊最敬重此人。安司徒一生隻顧鑽研學問,不會武功,是以說話之聲並不大。但他此時說出的話語,卻有石破天驚的味道。

先前安司徒無故被老蒼擒下,引得場麵一時混亂,這才使韓冬尋機潛入西原喇嘛之中。借助喇嘛們衝陣之時,一舉將越蘊生擒。越國大軍在包圍鑾駕之時,也將安尋所乘的馬車一並被圍進了軍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