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所為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哪知,在眾人的驚異中,韓冬點點頭。
隨著韓冬點頭,眾人神情都有些尷尬,特別是高寬、丁廣二人。
韓伯在此開這家客棧已有二十餘年,當年開店之時,就是得越月之助。而兩人能進入越月帳下,也是得韓伯舉薦之功。
隻是此時眾人都隻在關心韓伯的下落,卻是無暇他顧。
韓冬聽到現在,早已想到,堂堂十數名漢國王室侍衛,不是一個客棧掌櫃隨便糾集一眾地痞流氓,就能解決。能夠對付這些人,隻能是出自另一個國家卻身份類似之人。
況且殺死漢國十數名王室侍衛之事,就是一些稍微弱勢的國家,也絕不敢輕易嚐試。能有這份力量和膽量的,在這個時間段應隻有越國與魏國而已。
隻是到底會是哪一國勢力的行動,或許這兩國都有參與。
韓冬正自沉思,旁人也不敢打擾,卻聽到二樓上傳過來一道聲音。
“我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眾人剛要抬頭,突然覺得燈光一暗,整個大堂的氣流,“嘭!”的一震。韓冬身影已劃破大堂明亮的燈火,站在了二樓的平台之上。
在他身前是一位身著紫色雲衣,頭戴黑色朝天冠的中年官員。簇擁在這人身後有幾位正是剛才那幾名甘國侍衛。此人應是甘國大臣無疑。
在韓冬目光示意下,紫衣官員收斂心神,微笑著說道:“在下甘國馬成雲,曾在歸月原見過武宗一麵。想不到能在這裏再次見到閣下!”
馬成雲官拜甘國司徒,人情世故極其練達,見韓冬並無心情客套,立即轉換話題說道:
“在下出使之前,大王子曾交代於我,要在博市找到一位金大師,為其鍛造一柄武器。前來之時經過此地,卻得知金大師並不在家,隻得安排四人在此等候,我去參加越王登基大典。”
韓冬心知此人既然是甘國使節,那定然親眼見識過自己擒殺越蘊,逼退大蒙國師嘉措師徒二人的情景。
也是有鑒於此,此人才對自己尊崇有加。他手下哪些侍衛也定是認出了自己,才隱身退避。
韓冬見這人從出使之前講起,心知這馬成雲定是因事情太過嚴重。不光涉及到自己,還牽涉到了夏州最強大的國家。在交好自己的同時,也需要撇清與自身的關係。
因此才交代自己等人為何在此的緣由。想到這點,抱拳微一凝身,輕輕伏腰而拜。表示感謝,且並不會遷怒於他們的意思。
馬成雲連忙伸手欲扶,隻是他武功雖然不錯,但離韓冬的層次實在是太遠。
在接觸到韓冬手臂之後,隻覺這如精鐵般強/悍的手臂中,潛藏著一股翻天覆地的強大能量。自己在這股力量麵前,一種螞蟻撼樹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馬成雲見無力推脫,隻得放棄,語氣極為堅定的說道:
“武宗不必客氣,我本就與三王子殿下交好,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為朋友做些事情,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見韓冬神情之中並無什麼變化,知道他現在最想知道是誰動的手。好似有些表錯情之感,略微有些尷尬,指了指身後應是留在此地的兩名護衛,輕咳一聲說道:
“派在這邊的四名侍衛倒也盡責,等待金大師之餘,對這周圍的風吹草動也有所了解。等我參加過登基儀式之後,再回來此地時,他們也曾向我稟明,近幾日發生的一些情況。”
“當日在博市北邊發生的交手,正是其中之一。據我這幾名護衛所說,那幫人中有來自西原的喇嘛。這點他們向我保證過,絕對不會看錯。”
隨著此人的講述,此人所指的兩名護衛,目光堅定,齊齊點頭。
韓冬一聽到那幫人中有西原喇嘛,心中已經閃過薛擒虎與嘉措的身影。想不到這兩人已經聯係得如此緊密了。
既然此事與這兩人有關,那就應該是針對自己而來。想不到因為自己的緣故,隻是初與養父相認,就已經連累上他了。
當日在歸月原,韓冬見到薛擒虎與嘉措的手下隻有寥寥數人,心中就有些奇怪。隻是因場麵太過複雜,一時也難以放在心上。
此時聽到馬成雲所說,頓時恍然大悟。當初薛擒虎嘉措兩人的手下,不在身邊原來是另有安排。而目標正是自己剛剛相認的養父。
薛擒虎能想到這一點,消息來源應該來自於當日金山寺中的嘉措等人。隻是不知他們會將養父帶往哪裏,總之定會以此來對付自己。
韓冬聽此人言中之意,當時留在此地有四名侍衛,而此時隻有兩人在此。心中不由一動,或許另外兩人正跟隨那幫喇嘛,能夠打探到養父的下落也為未可知。眼中不由露出征詢的神情。
此人見韓冬眼神注視著手下兩名侍衛,哪有不知他所想之事,頓時有些澀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