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隨著這塵埃落定的一刀,金萱兒一係白衣,靜立在夜晚瑟瑟秋風之中,哀聲叫道。
隻是其後的話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叫出一聲之後,一汪秋水隻能無助的看著橫刀而立的韓冬。
金大師揮揮手,止住就要跑過來的金萱兒。
“師弟!你傷勢還未痊愈,此去大曲禮格列寺路途遙遠,身邊實在需要有人照顧。萱兒自小隨我漂泊,照顧人生活起居倒還有心。這一路上還是由她照顧你吧!”
金大師好似已聽天由命,在此時機,並不談及其他,竟是關心起韓冬身體來。隻是語氣之中,顯露出好似大徹大悟的坦然。
韓冬不置可否,輕輕梳理了一下大黑方才猛然發力,有些零亂的毛發,嘴角處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師弟!今日之果,實是昨日之因。常言道:不見棺材不掉淚!師兄我既已落入你手,那自是生死由你。隻不過我們到底曾在同一師門,有過一段兄弟之緣,還請不要折磨師兄為好!”
金大師語氣極為低沉,真有人窮反本,故言善之意。
韓冬灑然一笑,此去西原大曲禮格列寺太過遙遠,一路上攜帶一名十大名將層次的高手,隨時都有反戈一擊的可能。實在並非明智之舉。
這金大師分明是懼怕自己為免麻煩,將其殘損,使之無力興風作浪。
在擒下金大師之後,韓冬也確實有些撓頭。
不要看方才隻是一刀之下,就將此人拿下。實則有金大師明知不敵,也自知無法逃遁,為免在女兒麵前出醜,隻是稍一接觸,就放棄抵抗的因素在其中。
這人武功太高,韓冬傷勢痊愈也不知還要多久,平日都是靜臥療傷。若是讓此人完好無損跟在身邊,就是韓冬也無法太過安心。
隻是這世上隻要是練至合勁層次之人,身體氣血生生不息。就是再為猛烈的毒藥之流,時間一長,也會被人體自然排出。
民間所傳神秘的截脈之術,也隻能鎖住這種高手一瞬,不可能太過長久。
而且練武有成之人,勁道震蕩之時,所蘊之力極為剛猛,手持草芥可斬精鋼並非虛言。
就是用精鐵打造的刑具禁錮其身,也隻需轉眼之間,就能以剛猛的勁道脫困而出。
禁錮高手最好的辦法,不外乎兩種。最簡單適用就是金大師所擔心之事,將人四肢斬斷,就是武功再高也無法可想。
另一種方法卻是需耗費大量精力,用極厚的精鐵鑄成一間封閉的密室,將人囚禁其中,也能使武道高手無能為力。
見韓冬無所表示,金大師卻有些著急,心知換成自己,也唯有斬斷四肢令人最為放心。
“師弟!將韓伯被帶往大曲禮格列寺,是嘉措所要求。他已召集了大蒙、西原、汗國的無數高手在那裏嚴陣以待。”
“據說就連大曲禮格列寺的隱藏潛修之人,也為你而投以關注!此次嘉措已下決心,定要將你留在西原冰封之地!”
世間被生擒之人要想無事,首要讓人覺得自己無害,並需讓對方明白還有用到自己之處。
金大師心神靈巧、世事通達,哪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時出言已隱含有兩層意思。
其一想要撇清韓冬養父被擒往大曲禮格列寺,與自己並無太大關係。其二稍微透露其中的細節,顯示自己的價值。
對於大曲禮格列寺已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自己入彀,韓冬早已心知肚明。雖不清楚等著自己的還有哪些高手,但也知道隻怕大蒙、西原兩國的高手,已雲集於此。
待聽金大師說道,還有汗國高手也有參加,其實並不覺詫異。
不提當年在寧安長街之上怒殺汗國使節之事。就是自己當初在黑刀營之時,百騎破萬成就無敵之名,也是借助了汗國這個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