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先行(1 / 2)

韓冬心中暗自一聲歎息,作為客人的自己,實在不願與商隊之人發生對立。

這種情形就像你去別人家中做客,在酒足飯飽之餘,還要將主人痛毆一番的情形有些類似。

這也是韓冬並未當時就製止這些人,前往救援的原因所在。現在站在這裏,隻不過是因為受馬千成之托,而不願拒絕罷了!

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以韓冬性情,既然答應了馬千成,就是再是為難,也一定會做到。

此時見這領首之人,就要帶隊強闖。韓冬的一聲暗自歎息,卻是因這些人,隻怕又要受一番驚嚇而已。

大黑好似能明白韓冬所想,本是在秋日的光照下,有些暖洋洋的神情。這時卻來了精神,抖了抖身上的黑色長毛,望定這群臉色不善的護衛。

一見大黑模樣,站在這當先大漢的身後一人,應是對韓冬的情形更加了解,猛然一拉這大漢手臂,已急聲說道:

“大人!我等非是想要冒犯大人,隻是因心急田管事的安危,等不急商隊慢行,想先行一步而已!”

這人身材不高,瘦削之中透露出一個精明強幹的味道。一身打扮與當先大漢一般無二,應該也是長隆商隊的護衛武師。

兩支商隊,彙合一處之後,護衛武師人數最多。千人的隊伍中,就有近六百名護衛。

而長隆商號因規模更大,護衛人數更是接近五百。在這車隊之中,勢力最為龐大。就連田貫平時,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幫護衛。

從護衛如此嚴密,也可想而知,在這邊陲之地,行商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韓冬點點頭,卻也對此人所說,很是理解。不管怎樣,能夠敢於前往救人,就是同一個團體應該做到的事情。

隻不過聽完張湧述說之後,韓冬卻並不認為,就憑這四五十名護衛,就能將人救出。

從張湧身上的傷痕,以及其所敘述的事情來看。扣壓田管事的那名年輕女/子,武功極高。

因為張湧身上的鞭傷,若是武功稍低之人,絕對難以做出這種隻傷表皮,不傷內腑的傷情。

韓冬神情極為平和,望定這瘦削之人,卻是讓其繼續說來!

“田管事落於人手,不說我等想去救援,就是大人也應該會出手相救。反正是要到康集救人,不如派我等先去查探一番,也好有個準備!”

韓冬一笑點點頭,向正走上前來的馬千成招了招手,意指讓他來說。

馬千成走到韓冬身邊,神情之中有些不一樣的凝重。應是已想到,那女\子身份定然非同一般,隻怕會與那德吉有些關聯:

“各位,咱們這一路,就連數萬大軍也闖了過來,何懼這邊荒之處的小小波折!隻是我們行商之人,出門在外,還是要以和為貴!”

說到此處,馬千成見韓冬目光隱含鼓勵,頓時放開本還有些害怕話語之中,激發矛盾的想法,接著說道:

“既然大家的意見並無不同,這前去救人之事,還需群策群力。在此,我首先講明,事情該如何處置,包括人員調配,豐順商號一切以大人馬首是瞻!”

馬千成與田貫想到韓冬身份特殊,並未在商隊之中,將韓冬身份表明。是以商隊之人隻是稱呼韓冬為大人。

態度表明之後,馬千成轉身向韓冬一拜。卻聽身後一幫長隆護衛之中有人開口:

“馬管事當然不急,被扣下的十一個人之中,隻有兩名豐順商號普通夥計。而我長隆商號,包括田管事在內,落在他人之手,卻有九人。”

說話之人正是那走在最前的棉甲壯漢。此語一出,自有身後一幫貼心之人隨聲附和。

一時間,這幫護衛七嘴八舌,竟是讓馬千成也插不上話去。這時,又有許多商隊之人,見這邊熱鬧,也圍攏過來。

這些人兩相一湊,場麵頓時有些失控。韓冬見馬千成用一雙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己,隨手輕輕拍了拍大黑的頭皮。

大黑身體微伏,抬頭向天,一聲巨哮已脫口而出。

這大黑的哮聲,已有過多次驗證。就連金大師、劉震東等頂尖高手,在乍聞之下,也難以承受。

並且隨著大黑加速成長,哮聲之威也越發驚人。哮聲在這稍顯平坦的坡地上衝天而起,自有一股令百獸震惶的凜然凶威。

聲浪如滾滾驚雷,掠過整個商隊。站在大黑身後的馬千成,雖然已是有所準備,也依然腳下一軟,幸得韓冬之助,才未曾倒在地上。

商隊其他人,卻無此好運,不少人聞聲之下心神失守,頓時跌倒在地。

豐順商號之人,因前番曾經曆過一番這樣的情景。就是倒地之人,因有了些心理準備,也能盡快站起。

長隆商號之人,卻是初次經曆,受此驚嚇,一時間,聲音在頭腦之中不住回蕩。

而這些首當其衝的商隊護衛,更加不支。好幾人竟然直直從馬上跌落下來。

豔日晴空下,顯得極為混亂的商隊,好久才恢複正常。

隻是在眾人眼裏,這時的韓冬與大黑,一人一犬,雖然安靜的站立在大道中央。但在陽光之下,依然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