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
風,在空中肆意地舞動,吹動著道旁的樹木,發出陣陣滾動的聲響。
酒樓中,墨子邪高舉手中的酒壇,一仰頭,張開嘴,可是卻沒有一滴酒落入口中,一甩手,那酒壇子被重重地擲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墨子邪站起身,腦袋中一陣暈眩,手撐在了桌案上,晃了晃頭,邁著不穩的步伐就向前走去。
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扔在了台子上,順手拎了一壇子酒就向往走去了。
跌跌撞撞地坐在寬敞但已無一人的大街上,墨子邪一麵仰頭喝著酒,一麵痛苦地呢喃著:“嫣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真心真意地對你,可是你的心裏卻始終念叨著另一個男人,叫我情何以堪啊?”
“哈哈哈……”
墨子邪站在原地,仰頭大笑了許久,忽然戛然而止,跌坐在地上,不停地灌著酒。
飲盡壇子中的最後一滴酒之後,墨子邪徑直躺在了地上,頭仰望著天空,倒映在眼中的是一片漆黑,淚借著夜幕的掩蓋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地上的寒氣似乎順著身體冰住了他的心,聲音帶著梗塞:“嫣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是真的愛你,愛你啊……”
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墨子邪感覺失去了所以的力氣,就這麼安靜地躺著,心想:也許就這樣躺一輩子也很好,至少不必再麵對明日升起的太陽了……
過了許久,大街的遠處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前一後,一男一女,慢慢地走到了墨子邪的身旁。
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墨洛雨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道:“暗豐,扛著他,我們去靖王府。”
暗豐的臉上有些猶豫,怯聲道:“郡主,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去靖王府,不妥吧?”
“你說你是不是豬腦啊?本郡主真想剖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說不定是豆腐渣。”墨洛雨伸手戳了戳暗豐的腦袋,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屬下愚鈍,請郡主明示。”暗豐低垂著頭,語氣中滿是恭敬。
“扛著他,從後門進去,本郡主早就在靖王府裏安排好人了,靠你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墨洛雨瞪了暗豐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明個,那靖王府可就得變天了。”
“屬下遵命。”暗豐心中雖然不懂,卻仍是將爛醉如泥的墨子邪扛在了肩上,跟在墨洛雨的身後,疾步而行。
已是三更天,本就漆黑的夜中透著幾分寧靜,唯有那間主臥房的窗扉上仍倒映著搖曳的燭光。
房中,墨洛雨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墨子邪,伸出手,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輪廓鮮明的臉頰,聲音中透著幾分輕柔:“靖王,一個疏遠的稱呼,子邪,就親切許多了。從明個開始,不,是從現在開始,我便可以如此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