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曠的屋子,聽著從前廳傳來的隱約的歡笑聲,舞嫣靜靜地坐在桌邊已是兩個時辰之久。
“小姐,青橙伺候你休息吧?”見自家小姐如此神色,青橙的心中已是萬分不忍。
舞嫣仍是靜靜地坐著,沒有絲毫的反應。
“小姐,我伺候你休息吧?”青橙不禁提高了音量問道。
舞嫣仍是呆呆地坐著,淡淡地開口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下去吧。”
“可是……”青橙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見自家小姐如此神色,便止住了未完的話語,福了福身,道了一句便輕聲退下了。
偏過頭,透過敞開的窗扉,望著天上的那輪滿月,淚水隨之滑下,輕輕地呢喃著:“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是何其大的奢望啊……”
前廳
酒過三巡,墨子邪已經略顯醉意,看著漸漸散去的人流,隨意拉了條凳子坐下,不停地灌著酒。
斷塵見墨子邪也將一壇子酒飲得差不多了,上前幾步,小心地道:“王爺,夜已深,你該……”
“全都給本王滾,別影響本王喝酒,都給本王滾,滾,滾!”墨子邪將酒壇重重地擲於地上,壇中的酒水隨著破碎的瓷片濺起。
看著自家主子滿臉的怒意,斷塵和一幹仆人、婢女忙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下了。
偌大的廳堂之中,隻餘墨子邪一人,他拿起酒壇,不停地將酒水灌入口中,酒水不時從口中溢出,沾染了自己的衣襟而不自知……
秋風陣陣,吹動墨子邪早已被酒水浸透的衣服,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隻因心早已冰封,在舞嫣說心另有所屬時,在他答應另娶她人時,他的心雖然還是跳動著,卻已死……
夜,靜如水。
月,高高地懸掛在天上。
墨子邪的身旁已經堆了四五個酒壇子,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後苑方向走去,口中不停地念著:“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定不能讓娘子久等了,嫣兒,為夫的馬上就來了。”
一陣跌撞間,墨子邪伸手推開了房門,環視房間,見舞嫣就坐著桌邊,眉頭微微皺起,道:“嫣兒,上次你與本王成親時,便換了一件藍色的衣裳,現在我們第二次成親,你就更加調皮了,竟然穿了件白衣服。”
舞嫣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本以為是青橙,可是聽著那些個胡言亂語,才仰起頭,竟發現是墨子邪醉醺醺地進了房中,心中不禁納悶,可看著他大紅色的喜服,眼中的神色也隨之暗了下來,遂問道:“今天是王爺與郡主的大喜日子,這深更半夜的跑到我的房中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本王和郡主的大喜日子?”墨子邪輕輕地呢喃著,眼神從迷糊變成了疑惑,疑惑中慢慢地滲透出明了,明了漸漸地化成了恨意。
微微地晃了晃沉重的腦袋,似得到了幾分清明,墨子邪上前了幾步,站在舞嫣的麵前,道:“你現在一定特別不想見到我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也在心裏幻想著成為他的新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