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聽著李方傲的話語,雪薇的腦海中隻浮現了這麼幾個字,雙眼隨之微微眯起,心中暗道:我今日非殺殺你的銳氣不可。
“那薛某便獻醜了。”心中一記思量,雪薇站起身,對眾人行了一禮,右手握著扇柄,而後輕輕地敲擊著左手的手掌,看著隨風搖曳的紅花綠葉,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輕吟著道:“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當最後一個字吐露的時候,雪薇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眾人,不出自己所料,在眾人的眼中看到了震驚、驚訝,甚至還有不可置信,嘴角的笑意也越發地濃了幾分。
收回落在蓮花上的眼神,偏頭看著李方傲,雪薇恭敬地問道:“李公子,不知薛某這沾滿銅臭味的詩句可還入得了尊耳?”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方傲回過神來,看著雪薇,臉上滿是尷尬之色,眼中卻仍是不服,甚至帶著幾分怒意,遂隻是抱拳行了一禮,便坐下了,並未發出隻言片語。
“好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絕非一般人能有如此體悟,顏某敬你一杯。”說話間,顏懿已端起麵前的酒盞。
“多謝顏公子。”雪薇俯身拿起自己桌案上的酒盞,卻隻是輕輕地旋轉著杯子,看著杯中流淌的酒水,倒映著自己的麵容,道,“如此美酒,何不以一詩助興。”
“莫非薛老板又有什麼佳作,顏某願洗耳恭聽。”顏懿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微微一頓,舞嫣輕瞟了李方傲一眼,心中暗道:今日非讓你對我的羞辱付出代價不可。
收斂了心緒,雪薇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繼續吟誦著:“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好,我們今日便一醉方休,顏某先幹為敬。”顏懿率先舉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雪薇也舉起手中的杯盞,飲盡了酒水。
顏懿又斟滿了麵前的空杯,輕舉手中的杯子,聲音仍是那般得溫潤:“薛老板,顏某定要敬你三杯,慶今日識得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