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杜窮終於醒了過來。他的腦袋還有些疼痛。多年用棍子掄人,這次終於被人掄了。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水流的嘩啦聲,整個空間靜悄悄的。杜窮揮動著手臂,果然,當他的手伸到一定距離便感覺到手腕一緊,一種無形的力量正束縛著他的身體。
“天天,你在我身邊嗎?”杜窮喊道,但是卻毫無回應,就連心靈感應都消失了。“第一次被人陰啊。”杜窮歎了口氣。他現在就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開展任何自救的辦法。
在這片無光的地方,杜窮不打算坐以待斃。他將身體移動到能夠前進的極限,判斷束縛自己的物品的長度和強度。
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杜窮大約能夠前進十米。一中心畫一個圓,自己可以活動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至於強度,杜窮在測試了一下後便放棄了掙脫的念頭。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掙脫束縛。
一個機關被觸動的聲音響起。一道亮光突然在不遠處出現。那光芒很弱隻能夠照進來大約一米的樣子便消失了。
“你醒了啊。”吳三桂走了進來。他對杜窮的醒來並不驚訝。杜窮沒有答理他,而是閉著眼睛嚐試與天天聯係,可是仍然毫無進展。
吳三桂拍了拍手,整個房間突然明亮了起來。這是一間寬闊的屋子。整個屋子,除了綁著自己的兩根晶瑩的水晶柱和外圍的一把椅子之外,沒有任何的物品。
吳三桂坐在了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拖著下巴,目光毫不遮掩地注視著杜窮。他的嘴角有著一抹弧度,至於他在想著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用聯係你的書了,它就在這裏。”吳三桂將腰間別著的袋子取了下來。一開始那個袋子就在不斷的蠕動,現在杜窮才知道那就是天天。
吳三桂拍了一下袋子,讓它安靜一點,便又別在了腰間。“我們來聊聊吧。”吳三桂站了起來,想要向前踏出一步。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收回了差點踏出去的腳。
杜窮哼了一聲,將頭別了過去。他早應該想到貪噬者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讓自己逃離,居然毫無防備的落入了自己錯誤召喚的人手裏。
吳三桂早就料到,杜窮不會乖乖地與自己暢談。他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我隻想說,時間並不多了。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聊聊?”
“你想要聊什麼。”杜窮道。“我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吳三桂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還帶著對於未知的懼怕。
“為了生存,我隻能這樣。不過我也有著去追尋真相的權利,不是嗎?”吳三桂看著自己的手——一雙帶著病態蒼白的手。
杜窮用餘光看了吳三桂一眼:“難道貪噬者沒有對你說過嗎?”杜窮不相信莫府沒有對他洗過腦。自己說的他也未必會相信。
“他說過,說我是一個殘次品,是你失誤後的產物。但是我更想聽聽你是怎麼說的。”吳三桂對杜窮帶著好奇,他很想知道這個召喚自己的人,究竟是因為什麼把自己拉到了這個世界。
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察看過有關自己的曆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對他來說還從未發生的曆史。
或許他應該感謝那個將自己拉入這個世界的人,讓自己的未來不會那麼灰暗,吳三桂自己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更害怕杜窮抓找自己之後將自己送回到那個世界,讓自己麵對那既定的曆史。這也是他並不信莫府,卻仍然幫他做事的原因。
吳三桂沒有對杜窮說這些,他不想去聽到欺瞞的話語。他要一個真實的回答。
杜窮歎了口氣,莫府所說的確實沒什麼錯。殘次品也許說不上,但是失誤是真的。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清朝,清朝又有著什麼樣的猛人。
“確實是真的,但是你並不是殘次品。而我也沒有打算把你永遠的關回去。”杜窮道,這是他的心裏話。既然已經召喚出來,那麼他便要對這個人負責。他不知道一個古人知道曆史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他清楚對吳三桂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吳三桂沉吟了片刻:“我如何相信你?”
杜窮攤開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杜窮也沒有證明自己的辦法,他隻能寄希望於吳三桂自己的判斷。
吳三桂皺著眉頭,摸著下巴處的胡子。“好吧。”吳三桂打了個響指。兩根散發著熒光的水晶柱暗淡了下來。杜窮手腕處的異樣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