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的眼裏忽然生出恐懼,驚秫的抱住頭蹲了下來,簌簌發抖: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早在五年前就被他殺掉了,怎麼可能會複活?他親眼看見那個人被炸的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他親手把那個禽獸的骨灰撒在大海裏喂魚,一點粉末都不剩。
一股子寒冷絕望忽然從腳底一下涼到心頭,連心髒都在瞬間麻痹,他覺得連手腳都不能動彈了,更無法呼吸。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人!他瘋狂的搖著頭,那個人是他的夢魘,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懼。他好不容易擺脫他的鉗製,那像寵物一樣毫無尊嚴的日子他再也不要過了!
不要!
托尼笑盈盈的坐在沙發上,眼前的筆記本裏正播放著顧晨在地下室裏的一舉一動:顧,你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命是誰的了嗎?他滿意的看著顧晨那痛苦的模樣,左手拂過銀色長發,那笑容居然……很慈祥?
顧,你最近很不乖哦!他站起來,點燃一支香煙,煙霧嫋嫋升騰,模糊了他的臉。既然你不乖,我隻能喚醒了你那埋藏最深的記憶。不過他的顧意誌力好強呢,居然被他電擊了好幾天才恢複到這個程度。
不夠,這樣還不夠!
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邊,今天陽光明媚,常青藤爬過走廊頂端,期期艾艾的模樣嬌羞無語。司徒寒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莫筱珊,低下頭,兩人說著什麼開心的事情,她忽然就笑的比花燦爛。
托尼揚起嘴角笑一下,來的正好,就是你們了。
放下香煙,套上外套走出去,口袋裏有奇怪的鈴鐺在‘叮鈴鈴’響著。
顧,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哦。
“啊,顧,你……”
‘砰’
地下室的門一打開,顧晨就像一隻惡狼一般狠狠的撲出來,手刀狠狠一劈,托尼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就‘砰’一聲摔在地麵,然後沒了聲息。隨著他倒下的動作,口袋裏的鈴鐺再一次‘叮鈴鈴’的響起,顧晨瞬間變了臉色。
“shit!誰給你的?誰?”
他狠狠的抓著托尼的領口將臉湊近他的,卻發現托尼早就暈了過去。憤恨的將托尼狠狠扔在地上,托尼口袋裏的什麼東西滴溜溜的滾了出來落在地板上,轉了幾下以後正好落在他腳邊。
“不!”
他忽的站起臉色瞬間慘白,一步一步後退,一直退到背靠著牆無路可退才停止。嘴唇,在瑟瑟發抖;手腳冰涼,抖如糠篩,瞳孔急劇的放大又縮小。紅色鈴鐺安安靜靜躺在他腳不遠處的地方,閃耀著妖冶而血腥的紅,奪目的讓人有些熱血沸騰。
不,不要靠近他!
他忽然瘋了一般奪門而逃,仿佛那不是一個鈴鐺,而是一隻隨時會咬他的毒蛇。可是他卻是越慌越亂,抬腳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那個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