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峰不知道凝望了多久,他看著花瓣的淚珠,心很疼。看著陽光明媚,人生還要走下去,美好就在腳下,踏出去,一切變的美好與希望。自己原地不動,疼得是心,是這花中的人影。她不希望自己如此的沉寂,“你希望我走出來?可是我想你!你可知?”黃峰喃喃自語,著心裏話,對著花,一遍一遍著,那是千言萬語難以停止。淚,打濕了花,染透了心。
黃峰慢慢地出來,他望著車庫,打開門,看著停靠的車輛,它沉睡這裏。黃峰摸著,這是老夥計,陪伴著自己,從來沒有怨言,我動你動,我累你歇。
上麵灰塵一層,從來不會有什麼怨言,你比那些人更懂的我心,此心沉寂太久太久,一絲柔情隨風而沉。我心如那黑夜裏冷風,催不斷此生的冰渣,在孤冷的黑夜裏滾躺。在那冷風裏,才是歸宿的此刻。
你在這裏沉睡太久,是否把我遺忘?遺忘也好,因為你還年輕,我已經心老。黃峰輕輕擦拭著一寸一寸,如心愛之物。那上麵灰塵,怎麼看如他的衣服這般破舊,就如沉睡在這裏沒走睡醒。
黃峰坐在上麵,靜靜地,靜靜地坐著,這樣的親切讓他的手輕顫,摸著方向盤,踩著刹車離合,還是那麼熟悉,坐在上麵靜靜地,靜靜地靠著。用粗造的手摸著每一寸那麼熟悉,此刻隻有你陪伴著我,永遠不離不棄。這才是老夥計,“你也該休息夠了,往後陪我出去溜溜彎,不然會把自己忘記。”黃峰摸著每一寸熟悉,坐在上麵抽著煙,靜靜地沉思著,歲月像一把刀,斬殺了太多時光。人生就像時光裏塵灰,風吹起來,翻騰塵世,再慢慢沉寂,沒有來,沒有動,多了幾次輕移。留不下什麼,記不起什麼。
煙在繚繞,人在沉寂,空間裏隻有他自己,朦朧陪伴著苦澀,沉寂陪伴著落幕。一雙眼睛沉寂的深邃,就如那口老井掉進了深淵。他如那深淵裏爬出來的人影,可是心,還在深淵沒有動靜。
下來車,走出車庫,望著一眼,他走向遠處,這裏給他熟悉又陌生。沉睡在歲月如夢方醒,看著眼前,這裏算得上綠化得很美,寬闊的道路一年比一年寬闊,聳雲的高樓一年比一年多出了很多,人在都市裏凝聚,繁榮總在外表。在這都市裏永遠像似披著的外衣。他看著嶄新的樓宇,那價格讓人心疼的手軟,綠化卻是出奇稀少,一處處琳琅滿目的地產廣告,隨處可見,可是那麼幾平方,卻讓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忙碌,換回來不過一屁股大的地方。在這欣欣向榮,不過是省吃儉用一生的辛苦,得到了永遠是老軀與病痛,享受不了生活的繁華,得到的是滿心的苦楚。生活沒有給人輕鬆,而是種種沉重。入眼的繁華,不過是抱著金鏤玉衣的火坑。坑害著一個個的猛湧,看到一個個忙碌,過著幸福的是多少?黃峰不知道,看著人潮他已經明白,這不是思考的問題,是忙碌衝衝的不停,因為時光不讓你思考,讓眾人忙碌的開始,躺下去的結束。
辛勤的勞碌,換回來生活的秋索,可是不忙碌,連秋索也看不到,不知道,這是人生意願?還是命運的輪廓。這是一個層次的社會,任你百般探索,無聲總是在身邊呻吟。一個披著外衣的人在這披著外衣的都市結合地那麼融洽,讓人感到無限的欣慰與成就感。可是生活就像霧霾,過不過他都來,願不願他都會撲你。就像生活走不走都會過來,不管願不願意你都得忍受,沒有什麼好不好,隻有你改變不改變。因為社會不會為你改變,你不是社會的主角,你不能,你隻會淘汰,生活就是過濾器,一層一層的生活,一層一層的人改變著不同的層次,隻要你努力多少都會改變,讓你看到希望。不然,你剩下就是絕望。
生活讓你享受,也讓你憋屈,不然這就不是人生,想要擁有你就要付出。如果你是高層的頂級,你有話的權利,不然你就如地基深埋在土層,等著萬人踩踏,那一天你覺得疼了,也就知道人生的爭取。可是人生不是你爭取就能迎刃而解,因為你是後知後覺者。沒有摔打的人生,不是經曆的人生,沒有智慧的人生,就算再富有,也是披著外衣的人生。
黃峰苦笑著,他連披著外衣的機會也沒有,隻是一身土渣的醜陋,那些外衣的光鮮,他還真不適合。因為那是一群一群頂級的人群。他們興高采烈,指手畫腳,優雅而富有。在這富有中哪一個不是外衣奢侈?秀內其身?作秀萬古,從來不缺這樣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