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光下,飛道長用來禁閉那些幽靈野鬼的小黑屋,它的門,竟然大開著!
沉剛心裏一驚,怎麼回事?
道長肯定是沒回來,今夜外邊又沒一絲風,再說就算是有風,小屋的門平時也是鎖著的,還能把門給刮開啊!
此時此刻,沉剛的腦子在飛速運轉:小偷?鬼?黑影人?還是——
殘月又鑽進了烏雲,伸手不見五指,全部被夜的黑所籠罩。
此時的沉剛,還真的沒敢直接走進去看看,就覺得頭皮有發麻,頭發都豎立了起來,心也“撲通撲通”跳的心慌,情急之下,他立刻轉身返回到屋裏,摸出了手電。
打開手電後,他再次衝出了屋外。
不過可惜的是,手電光很弱,已經好久沒用了,近乎沒電的狀態,慘黃的丁點光亮,但也總比沒有的好,至少能照的清腳下的路,也給自己壯了壯膽。
他舉著手電,再次來到了小黑屋前。
弱光透過黑夜,他這才發現,秋霧蒙蒙,而這霧氣更是吸收了本來就孱弱的光線,但光還是投射到了通黑的小屋內。
小黑屋裏的地下,那些黃色道符,還是散落一地,看來,那晚道長並沒有收拾。
接著光亮,但也隻能看清門口近處的地上,別的還是一團模糊,沉剛往前走了幾步,近乎到了門欄處,一手舉著手電,一手緊握一枚鋼球。
走的近了,光亮已經照到了牆邊站著的那些小紙人,花花綠綠,猛一看,加上光線的模糊,那些小紙人,就活脫脫的就是一些真人,筆直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特別是紙人臉上的那有神的眼睛,一雙雙好像正在瞪著沉剛看。
沉剛雖然知道那些都是小紙人,雖然如此,在這漆黑的夜裏,漆黑的屋裏,他還是驚出了滿頭的冷汗。
那些紙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並沒有任何的動靜,沉剛仔細地看了一會,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同之處,此時院外鬆柏林中,又傳來了貓頭鷹的一聲慘叫,沉剛聽了,渾身一哆嗦。
他挪著小步,慢慢地,跨進了屋裏。
孱弱的光線,照到了每個小紙人的身上,環顧一周,還是並無發現。
過了一會,沉剛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下,也才想起,就在房屋門邊的桌子上,還有飛道長的一隻手電筒,那晚道長還用過的。
他趕緊來到桌子前,果然發現了那隻手電,立即放下自己手中的,把另一隻手電拿了起來,旋即打開了。
這隻手電果然電足,一打開,整個屋子裏都亮了起來,手電的光束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立即刺開了沉剛眼前的黑暗。
當沉剛用手中的這把亮劍,再次去查看屋角四周的小紙人的時候,竟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就在小屋南牆角站立的那個小紙人,全身用黑色的紙張紮製而成的小黑人,竟然自己輕微地動了一下。
那個紙人本來是依靠在牆上,此時,身體像是往前稍微地前傾了一下,因為動的很輕微,沉剛立即就想到,可能是老鼠或者是風刮得,但是再仔細一看,當然沒什麼老鼠,屋裏更沒有風,他往前挪了兩步,光線一直在照著他,湊近了去看。
突然,就在小紙人經過光線的照射形成的陰影裏,有一個小人頭的黑影,晃動了一下!
“誰?!”沉剛大叫了一聲,接著往後退了一步。
“我怕——”
就在紙人身後,竟然傳來了一聲非常輕微的聲音,聲音如絲,非常的弱小,也非常的稚嫩,就像小月孩輕微的喃喃聲,同時聲音中還帶著一份驚嚇與恐懼。
“誰?!”沉剛又喊了一句。
此時的沉剛先是由最初的驚慌變成了恐慌,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又後退了一步,已經退到了門欄處,但手電光還依然照射在那個小紙人的身上。
這時候,那個一米多高的小紙人又動了一下,那個小人頭又蒼忙地縮回到了陰影裏,還是那個輕微地的聲音又從紙人身後傳來:“你把光挪開,我怕——”
沉剛聽了,腦子裏又在快速地飛轉,怕我的手電光?怕光?為什麼怕光?那不就是鬼麼!鬼才怕光!
本來這屋裏原先就盛滿了遊魂野鬼,沉剛也已見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飛道長的指點下,另一次就是他們跑掉的那晚,而此時,屋裏怎麼會還有一個鬼魂呢?
既然是一個鬼魂,既然自己已經見到過,再說這聲音還如此的弱小與稚嫩,那肯定是一個小鬼,想到這,沉剛的心裏就稍微放鬆了一下,恐怖之情也減淡了一些。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沉剛說著,就把光線挪到了屋內另一角,不再直射那個小紙人。
“好了,你出來吧!”
雖然光線已經不再直射,但屋內還是什麼都能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