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感覺王閻王的氣場正一節一節的吞噬他,粉碎他,熊渝以前不明白自己對王閻王莫名其妙的恐懼,現在明白了,那是白骨禪日久生成的腐蝕氣場。
熊渝渴望生,不怕死,但是王閻王給他的恐懼不僅僅是最終的死亡,而是粉碎你的意誌後讓你自己眼見自己無望的萬劫不複。
“你小子背叛倒是無師自通!”王閻王的刀子一樣的眼神逼近熊渝,他忽然遊目夜空,渾然不被房頂上的殺伐吸引而自說自話:“他還活著,怪不得我老夢見他!”
他居然嘴角牽出微笑,猙獰淡淡的微笑,那微笑裏麵有玩味有期盼好像沒有恨,嗬嗬……哈哈!王閻王有低到高爬坡的獰笑讓熊渝再也控製不住,嘩,一口淤血噴濺,熊渝竟感覺胸口的梗堵疼痛減輕了些。
嘭!夏芸被熊渝一直警惕的漢子抓住頭發扔了下來,熊渝抱不住夏芸,重重墊了一回背,夏芸爬起來抱他的時候,熊渝一聲不吭抹去嘴角的血借力站了起來。
熊渝以為夜色裏夏芸看不見他吐血,他卻忘了夏芸對血腥的敏感。
“小熊!小熊!”夏芸眼裏噙著淚抱住熊渝的後腰支撐他。
熊渝隻手後推夏芸於他的身後,他明白他們是餌,王閻王會讓他們撐到逍遙子這條大魚上鉤。
熊渝的大手捏緊夏芸的手讓她必須安靜,這種時刻,夏芸應該有更好的表現。
夏芸果然一聲不吭了,她從熊渝身後環抱,兩人在夜色裏站成光禿禿的樹樁,鏗鏘!
王閻王仰望夜空笑聲戛然而止。
房上安靜了,張三畝被一個人影接住,拎著站在西廂房上。
左耳也瞬間而至,跟右耳分水閃到北麵房脊上。
淡淡月光下,微微夜風中,姍姍來遲的美男逍遙子玉樹臨風。
夏芸看見了逍遙子的身影,安心的把嘴巴印在熊渝的後脖頸上。
“你終於來了!”王閻王語調歡快,甜膩膩的聽著讓人反胃:“你居然讓我等了五年,小甜甜,我很寂寞啊!”
“你居然還不死!”逍遙子每個字都是冰刀霜劍雕刻,那語氣不是極度的恨
所能涵蓋的。
熊渝似有所悟,他感受逍遙子的屈辱,恨不能將眼前這個老東西捏成粉末的屈辱。
左耳右耳切斷逍遙子的退路,逍遙子沒有想逃的意思,他幫張三畝理氣,然後推他?離自己三步之外。
一甩袍襟逍遙子落在熊渝身前,修長的手搭在熊渝的肩膀,一股暖流快速在熊渝身上運行一個周天,逍遙子收手,熊渝沒有內傷。
王閻王沒有對熊渝痛下白骨禪,萬幸!
“師父小心!”熊渝沒說話,夏芸叫了一聲,逍遙子擺手,夏芸拖著熊渝後閃。
“給我看看你偷了我幾成白骨禪!”王閻王慢慢抬起右臂,白色軟袍袖口那隻讓熊渝膽寒的枯槁利爪骨感在半空,疏忽,袖口鼓蕩,王閻王的胳膊突兀出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