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才不會乖乖聽話跟隨張三畝出城,那怕傷勢嚴重夏芸也不會是乖乖女。
夏芸要為熊渝報仇,而且熊渝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不甘心。
夏芸化作一個腳步姍姍的老婦,她又回到泡子河附近,但是她怎麼也沒找到關住她的那個地方,她是被蒙頭蓋臉關進水牢的,隻是對水牢裏麵有印象,至於這個水牢的位置她也是瞎子摸象。
夏芸很聰明,她沿泡子河查看,那個水牢是借用泡子河的水源構建,而且一半在水裏一半在上麵,夏芸依稀記得張三畝撈出自己以後不遠有個樹林,她聞到了桂花香。
借泡子河建造的園子很多,光占地幾十畝的大園子就有好幾座,夏芸找的很辛苦,到了將近晌午還沒有頭緒,也沒有找到桂花樹的林子。
夏芸坐在河堤上,靠著一顆大柳樹吃幹糧,初秋時節,晌午熱早晚涼,夏芸捂了一件破袍子很不舒服,她正想著脫掉破袍子,忽然一陣急促的的馬蹄聲從泡子河的下遊沿河堤道過來了,夏芸趕緊垂下亂蓬蓬的頭往大柳樹的側麵靠了靠。
“駕!駕!”
四五匹快馬揚塵而過,最後一個夏芸看了個打馬揚鞭的側臉,咦!這不是陸儒臣嗎?
可嵐的舅舅!
夏芸心裏撲通亂跳,她想也沒想,抱起幹糧在柳樹外沿緊跟著奔馬的方向追了下去。
夏芸那裏追的上快馬,很快就追沒了影兒。
夏芸倔強的很,她知道河堤道筆直,能看出很遠,而陸儒臣貌似往南拐了才不見的。
夏芸沿河堤追過去,往南遠遠的有兩個大園子毗鄰,分叉的通道上都有雜亂的馬蹄印,夏芸靈機一動,她沒有從這個岔路跟下去,而是沿泡子河河堤走,終於讓她發現了泡子河被人工分流出來的一個支流,也就是跟山間的小河溝差不多。
夏芸沿著這條河溝來到一個柳樹圍牆的大園子後頭,河溝水流潺潺進了大園子,她沒有摸進園子裏,而是沿園子繞,終於她看見從園子裏出來的水道,而且她聞到了熟悉的桂花樹的香味,而這附近雜樹叢生並沒有桂花樹,而桂花樹的香味是從毗鄰的園子裏飄出來的。
夏芸閉上眼睛回憶張三畝背著昏昏沉沉的自己聞到的香氣,還有上坡下坡的輕微顛簸,夏芸確定張三畝就是從這條河溝遊出來再穿過雜樹林逃生的。
夏芸沒有著急著進園子,而是離開了園子在雜樹林的土包後麵隱藏了起來。
看得出來園子外頭的河溝包括這個雜樹林都有人來過,足印雜亂,自己從水牢逃脫,嚴白鴿不會找不到這裏,這麼想著這條河溝也會重新設置,再想從河溝裏潛進去也不可能了。
隻有等,等天黑!
時間很慢很粘稠,像是夏芸手腕上一碰就流出的血水。
夏芸窩在沙窩子裏大瞪著雙眼看著樹葉一片兩片的悠悠飄落。
夏芸不能想熊渝,一想到熊渝夏芸就想哭,萬念俱灰,她不停的讓心裏充滿了仇恨,隻有心裏充滿了仇恨她才有使不完的氣力。
她明明知道也許殺不了嚴白鴿和趙無良,但是夏芸不能罷休,那怕死在報仇的路上,她也覺得這樣離熊渝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