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我等黑白無常走得很遠,便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麵。
當時的我,完全被自己這個“聰明”的想法給迷住了,根本沒有想到我身為一個凡人,不能阻住,也無力阻住作為鬼差的黑白無常勾魂。
常言道:閻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人的生死是早已注定的,誰也無法更改,除非你有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那兩把刷子。這不,我跟著黑白無常走了沒多遠,它們就穿牆過壁,進入了一間重症監護室,使我無法跟蹤它們。
那間重症監護室,不就是媽媽住的那一間嗎?
不好!黑白無常要勾取我媽媽的靈魂了!
我想跑進去阻住它們,雙腿卻突然像被灌了鉛一樣十分沉重,我無法邁開哪怕是半步的距離。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一股與親人生離死別的悲痛充斥著我的心窩。
我想大聲地喊道:“不要!”可是嘴裏仿佛被什麼堵塞住,使我發不出聲音來。
我的眼裏充滿了淚水,絕望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重症監護室。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重症監護室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緊接著黑白無常像是受到巨大的攻擊似的從重症監護室的牆壁穿牆而出,重重地摔倒在走廊上。
要不是它們兩個是鬼差,本身沒有重量,它們如此摔在地上一定會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黑白無常迅速爬起來,從懷裏掏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紙皮書,打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麵,對著那個女人含混不清地爭辯著什麼。
然而那個女人卻絲毫沒有理會,嘴裏“哼”的一聲,作出一個要打的手勢。黑白無常見狀,竟然嚇得連滾帶爬地逃命而去。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她要把黑白無常打跑呢?
我看著那個女人的身影,越看越覺得熟悉。
那女人仿佛感覺到我在看她,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心頭一動,懷著感激的心情在等待她的到來。
誰知在她快要接近我時,一陣陰風吹過,我立刻被一股無法克製的昏睡感擊倒了。
“小楊,快醒醒!”
我睡得正香,姐姐卻不斷地在我的耳邊喊著,把我從周公身邊搶了回來。
我睜開雙眼,發覺自己躺在醫院的某間病房的病床上,而這間病房卻不是昨晚我睡的那一間。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的大腦一時短路,迷迷糊糊地說:“我怎麼會睡在這裏?
“小楊,你睡糊塗了嗎?媽媽得了心髒病住進了醫院,我們作為家屬也住進了醫院呀。”
“媽媽現在怎麼樣了?”姐姐這麼一說,我立馬清醒過來,一把抓住姐姐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小楊,你這麼大力抓住我幹嘛?”姐姐不滿地甩開我的手,“放心好了,醫生說媽媽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隻要再留在醫院觀察一個星期,就能出院。醫生還說媽媽病成這樣都能好起來,真是醫學界的奇跡。”
對!我回想起來了!我記得好像半夜醒來時看見黑白無常,黑白無常要勾取媽媽的靈魂,卻被一個女人打走了。我正要問那個女人是誰時,自己又睡著了。
媽媽本來要去世的,卻由於黑白無常勾不了魂,因此得以活命。
是不是這樣呢?我完全不知道昨晚的一切到底是我做夢還是事情原來就是那樣,也不想花費時間去猜測,隻要媽媽好起來就行了。
故而我激動地抱著姐姐說道:“太好了!”然後就放聲大哭起來。
“你怎麼又哭了?”肖華拿著早餐走過來打趣道,“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作為男人卻這麼愛哭,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小心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