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是鬼王108(1 / 2)

喃嘸師傅敲著鑼鼓鑔,對著一幅畫有十代閻王和地藏王菩薩的破舊畫,用低沉而又帶點詭異的聲調,朗誦著一些什麼“上窮碧落下黃泉”一類的話。他每朗誦完一段,都會高聲地對死者的家屬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他說完這段話後,跪在死者遺體麵前的死者家屬,紛紛哭哭啼啼的,對著死者磕了三個響頭。

與此同時,前來吊唁的死者的親朋好友,一個個魚貫而入,先是瞻仰了一下死者的遺容後,再從拜神婆的手中,接過三支香和一杯奠酒,為死者上香和祭酒。做完這兩件事情後,才接過拜神婆手中的紅包。

窮等人家的死者葬禮,大概就隻有這些了。而那些比較富有的人家,則葬禮的場麵不僅人山人海。而且還請來了一大群道士和尚,念經的念經,作法的作法,好不熱鬧。有的甚至請來了唱戲班,為死者歌頌一番。

這就是我的村裏為死者舉行葬禮的習俗。我小時候在村裏,每逢見到這些景象,都會被嚇得睡不著覺,就是睡著了也常常做噩夢。因此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參加親戚的葬禮。但礙於村裏的習俗,又不得不參加。而每次我參加完這玩意兒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地獄走了一趟一樣,臉青嘴唇白。

現在,住在村裏的三姑婆不幸去世了,媽媽特意打了電話給肖華,叫肖華和我一起回去參加葬禮——媽媽實在是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每次一有這種事情叫我回去,我都要找成百上千個理由不去的。以前我還是單身時,她都要跟我說上半天,才能說服我回去,搞得她十分煩惱。而現在我有了肖華,事情就變得相當簡單了。她隻要跟肖華一說,管保我一定會回去。

我當然會回去,不過到了三姑婆的葬禮上,我的臉色依然是一副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我沒有進去奠堂,在三姑婆的屋外站著,看著出出入入前來拜祭的人群。

肖華見到我這個樣子,拍了拍我的臉龐說:“小楊,不要這樣一副萬分不願意來的樣子好不好,讓別人看到的話,會認為你沒有孝心的。”

我麵無表情地說:“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參加葬禮,就是參加了也是這樣的嘴臉,你就饒了我吧!”

肖華說:“我當然知道了,可是別人不知道呀!來,給姐姐我笑一個!”

我被肖華逗樂了:“拜托,我們現在可是參加葬禮,我要是笑出來的話,別人一定會另眼相看的。”

肖華說:“那好,換一副悲傷的表情吧!”

我說:“不用換了,我見著這個場麵,心裏早就悲傷到不得了。三姑婆的兒女們也真是,搞這些不吉利的事情為什麼不選擇在大白天呢?在晚上搞這些事情,想嚇死人啊?”

肖華說:“你沒聽媽媽說嗎?三姑婆的出生的時辰八字和死亡時的時辰八字不太好,舉行葬禮的時間隻能選擇在晚上這段時間了。不過小楊,我還真是覺得奇怪,你連吸血鬼厲鬼修羅都見過了,難道還怕這些東西嗎?”

我說:“那不一樣,我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心裏隻覺得它們隻不過是敵人。而我參加葬禮,則感覺自己好像快要進地獄一樣。”

肖華說:“看來要治療你這個毛病,我得親自帶你去遊曆一趟陰曹地府了。”

“去陰曹地府?”我苦笑道,“這個不太好吧,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去那裏呢?”

肖華說:“這個事情要是換作別人,也許會被鬼差發現而直接當你是死人一樣處理,但是如果是我的話,你在陰曹地府呆個一年半載後想離開,鬼差都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我說:“是啊,我差點忘記了你這個高人一等的女法師,黑白無常、牛頭馬麵都怕得你要命。對了,我記得媽媽病危的時候,曾看見一個絕色的女子將要勾走媽媽的黑白無常打跑了,那個是不是你啊?”

肖華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了我一句:“你說呢?”

我說:“要我說?那我的答案就是肯定是!因為這世界上,隻有我的愛妻能做到這一點!”

肖華聽完我的話,馬上給了我一個甜蜜的香吻,說:“恭喜你,答對了!”

我驚訝地說:“真的是你?”

肖華說:“是啊,真的是我。”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能收拾黑白無常呢?”

肖華說:“那時候我不是怕你接受不了這些事情嘛!再說了,這些其實都是天機,天機可是不能隨便泄露給凡人知道的。”

我喃喃自語地說:“原來如此。”

肖華說:“不要在這裏喃喃自語啦,你看,媽媽在找我們了。”

媽媽在找我們?我抬頭一望,還真是。

媽媽徑直走到我們的跟前說:“你們兩個,給三姑婆上香祭酒了嗎?”

肖華說:“還沒有。”

媽媽責備地看了我一眼說:“那你們怎麼還不去?小楊。你的表弟表妹都已經去過了,你這個做表哥怎麼反而落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