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看著他,這一次,無比的虔誠……
他們的婚禮順利的舉行,她先離開,他去應酬。
汽車走在路上,她說,“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司機在後視鏡裏看著她,穿著白色禮服的新娘,好像天使一般。
然而她的臉色冰冷,一雙眼睛,似乎沉澱了仇恨,蔑視眾生。
她說,“去精神病醫院。”
炎單桀還在跟人敬酒,來者是客,且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他不能推脫,一直喝的帶著三分醉意,季嚴在後麵跟上來,對joe說了什麼,joe臉色微變,來到炎單桀麵前,說,“大哥,李樂兒小姐往精神病醫院去了。”
炎單桀不動聲色的敬了酒,然後推脫幾句,回過頭,揮了揮手,帶著幾個人出去。
到了外麵,炎單桀說,“她去了多久。”
“許是還在路上。”
他想了一下,說,“你們讓人帶她回來,什麼都不要說,等我回去。”
joe點頭。
炎單桀轉身要走,卻又想到什麼,他回過頭,說,“算了,我去接她。”
joe說,“大哥去……不太好吧。”今天算是新婚,別吵起來。
炎單桀卻說,“不,我去,有些事情,早點說清楚的好。”他說著,脫下了禮服,表情裏,是堅毅。
梁家雖然給梁妍很大的照顧,但是精神病院就是精神病院,四處詭異的氣氛,不是瘋子,住的久了,也會變得瘋瘋癲癲。
但是梁妍已經病的很厲害,要藥物治療,所以,隻能住院。
炎單桀一直關注著梁妍的病情,因為他知道梁初夏會在意。
醫生走過來,他說,“有沒有人探望梁研病患?”
醫生說,“有,剛剛一個以前也會來的女孩上去了。”
炎單桀說,“好,我也上去看看。”
他獨自上了樓,梁研一個人住著高級病房,裏麵的東西經常被她破壞,地上都是散碎的東西,他悄然走進去,黃色的門,微微開了一點門縫。
他靠過去,梁研身上衣服還算整潔,隻是幼稚,手裏抱著可憐的娃娃,抬起頭,看著李樂兒,卻一臉驚嚇。
她拿起娃娃,大叫,“老巫婆,你是老巫婆,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李樂兒隻是坐在那裏,她穿著華貴的禮服,是法國著名設計師親手縫製,她花了三個小時上的精致妝容,一雙拉提親的充滿藝術氣質的手,輕輕靠在椅子上。
他看著她的背影,剛想進去。
卻猛然看見。
李樂兒微微向前動了動,然後,她一隻腳邁下了椅子,他抓住了門框,立在那裏,皺起了眉來。
接著,李樂兒將另一隻腳,也邁了下去。
那隻腳,很久以來,有些麻痹,即使醫生用針去紮,也沒有多少感覺,他想起她抬起頭來,淒楚可憐的對醫生搖頭的樣子。
然而,此時此刻,她站到了地上,然後,慢慢的,拖著長裙向前。
他親眼看見,她就那麼走到了梁研麵前,那條腿,完好無缺,沒有一點瑕疵。
她猛然拉起了梁研的頭發,一直拉到後麵,梁研哇哇的哭叫,她惡狠狠的拉著梁研,“瘋婆子,你叫什麼?你看什麼?你瞪什麼?沒錯,沒錯,是我毀了你的臉,我才是那個老巫婆,那又怎麼樣?你這個醜八怪!!”
炎單桀的手更緊了,隻是定定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