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王縷著長須寒聲說道:“小友說的不錯,我自不會引來殺業隨身,但你應該知道,三泉山下沉睡著一頭大妖主,如果局勢壞到一定程度,我卻可以將此大妖主喚醒,到時怕是會出大亂子。”
何俊立時大笑道:“大王莫說此話,如此害百姓之事,你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龍成風將軍,您說是嗎?”
騰的一聲,黑巫王站了起來,一臉驚駭的看著何俊,眼中殺機乍隱乍現,周身罡氣鼓蕩成波。石英也跳了起來,眼中殺機凜冽。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黑巫王看著一臉笑意無絲毫懼意的何俊問道。
“龍將軍請坐,聽我慢慢說來。”何俊起身說道。
黑巫王眼中驚疑不定,石英手背於身後,隨時都會發動攻擊。整個氣場變得點火可爆。
“龍將軍請坐吧,我決非你的敵人,相反,我們是故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請一位你的老朋友來見你。”
黑巫王臉上疑去重重,不禁問道:“誰?”
“雷純陽!”
“雷純陽,當真?”黑巫王頓時激動了起來。此少年的身份他已經有所猜測,內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期望。
“大王請坐。還請石將軍回避一下。”
“不必,石英乃我多年患難兄弟,忠肝義膽。”
“也罷,既然有你做保,我信你。”說罷先坐了下來。
黑巫王麵色驚疑不定的坐了下來,但卻充滿了期待。暗在心中想道:“虞公含冤被封印之後,虞氏三千家將一夜滅亡,就連戰神忠烈也身死魂消。自此之後,虞氏一脈再無一人現世。就連自己這些暗中外放勢力,也不得不改頭換麵,各找出路。直到幾年前,白凡找到自己時,才知道少主尚在人間。那時激動的淚流滿麵,終於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不多時,雷純陽那剛烈的聲音憑空響了起來。
“龍兄,好久不見啊!”
說罷便現出來來。而後朝著何俊行禮道:“雷純陽見過少主。”
“啊!”
龍成風與石英瞬間石化了,一時驚的呆若木雞,耷拉著下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良久,雙目含淚,激動異常的拉著何俊的手,嘴皮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多好的熊掌,都快涼了,怎麼不吃!”雷純陽說罷自己坐了下來,伸手扯下一塊吃了起來。
黑巫王啼笑皆非,伸手抓起整個熊掌,按到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烏拉烏拉的嚼了起來。石英伸手扯下一塊,也吃了起來。
何俊看得熱淚盈眶。這無聲情感充天塞地。隻是不是其中人感受不到。龍成風永遠無法忘記自己一家被奸佞害得家破人亡走頭無路時,虞公良為其作主洗冤。從此倆人立誓要正乾坤,平奸佞,還天下一個朗朗睛空。
無數次的曆險而不失誌向,無論麵對多大的困難,隻要有神巫王在,他都沒有慌過。當虞氏蒙冤滅門後,龍成風剝指立誓‘為虞氏平冤而活下去’,虞氏血冤一日不洗,斷指一日不生,至死不移。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無數次從惡夢中驚醒,換來的都是無奈與無力。
熊掌在無聲的氣氛下被四人分食著。四人八目相對,有歡喜,有悲傷,有堅定,也有激動,無數的情愫在眼中閃現,刺激著滾燙的熱淚。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動情處……
半夜深談,諸多動情之話不談。
翌日,何俊一反常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一個人圍著拓拔帥營內的沙圖不停思索。就這般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研究了兩天後,在拓拔四兄弟迷茫的眼光中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大手杯,一飲而盡。
“小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發奮,兩日不食不睡?”拓拔東終於問了出來。
何俊長歎一聲道:“拓拔老兄,難道你一點也沒有發覺嗎?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開什麼玩笑,我哨兵兩千,就沒有一個人向我彙報。你不是發燒了吧?”拓拔東昂首挺胸的說。
何俊走到沙圖前,拿起小旗,劈裏啪啦的插了起來,而後說道:“倘若敵人這般伏擊,我們能活著出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