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貞元二十年(804年),藩鎮割據,宦官弄權,兩者間相互勾結,視朝廷如同虛設,加上各地匪患不斷,廣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麵對日益尖銳的社會矛盾。以王叔文,王伾,柳宗元,劉禹錫等一批仁人誌士相互聚集在一起,決心改變眼前一切不利大堂中興發展的局麵,他們主張促進政治經濟的改革,抑製了藩鎮和宦官的特權。以維護朝廷權威和大唐的統一。貞元二十一年正月(805年)德宗李適病危。革新派與保守派的鬥爭不斷激化,並轉化為立皇帝之位的爭鬥,正月十三日,李適病逝。革新一排擁立重病在身的太子李湧繼位,挫敗了宦官和藩鎮另立黃偉的陰謀,李湧登基後,改貞元二十一年為永貞元年,(公元804年)是為順宗,加封王叔文,王伾為翰林學士,柳宗元為禮部員外郎,劉禹錫為屯田員外郎。在以王叔文為首的改革政治集團執政期間;強化了朝廷權威,打擊宦官,抑製藩鎮勢力,取消了“官市”,拔出了“五坊小兒”等醜惡現象。
他們革除弊政,減輕賦稅,打擊酷吏,舉賢用能,實行開明政治,在這段時間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實現新政,給大唐帶來了新的中興的希望。
因順宗登基皇位之後身體每況愈下,以宦官,藩鎮,守舊官僚的三股勢力組成了一個所謂的神聖同盟,策劃喲經理順宗之子李淳為太子,然後用李淳以太子身份監國,逼迫順宗內禪。又以順宗的名義召集一批擁立太子李淳的翰林學士入宮,起草冊立太子的詔命,在未經順宗請示的情況下以順宗對“立嫡以長”四字“領之”的模糊表述確定了下來,淳改名純,並與四月初六舉行了冊立禮典。
麵對反對派的步步緊逼,二王劉柳改革派深感從宦官手中奪取軍權的重要性和緊迫感。
受順宗密令奪取軍權的關鍵時刻,不幸走漏了消息。派往奉天接受軍權的人無功而返。使得這一關係到改革能否繼續下去的關鍵性策略功敗垂成。再加上王叔文在家丁憂,無形中阻斷了革新派成員入宮議事的渠道。
七月二十八日,李純主持軍國政事。八月四日,由太子受禪既位。
李純繼位為憲宗,改貞元二十一年為永貞元年,在他的默許下,保守跑磨刀霍霍,殺氣騰騰的進行了瘋狂的反撲,憲宗繼位三天後就下詔;王叔文貶為渝州司馬(今四川巴縣),王伾為開州司馬,(四川開縣),柳宗元,劉禹錫,韓泰,韓嘩,陳諫,淩準,韋執宜,程異為遠州刺史。在他們赴任途中,朝廷又認為處理太輕,再加柳宗元為永州司馬,劉禹錫為朗州司馬(今湖南常德)。韓泰為饒州(今江西柏楊),陳諫為台州(今浙江臨海)司馬,淩準為連州(廣東連縣)司馬,韋執宜為崖州(今海南瓊山)司馬。
西山
大唐元和五年(809年)九月十八日,今古如常,晝夜不舍的瀟水河,一葉小舟從黃葉渡口向對麵河西碼頭慢慢蕩去,艄公搖著船平穩的前行。船上有柳宗元,元克己,李幼清,樓圖南,劉宗直,盧遵,外加一個挑著酒葫蘆的仆人,九月天風和日麗暖暖的西南風撲麵而來,讓人親切舒爽,柳宗元身著藍裳,獨自站立船頭,一雙堅毅而又有著一絲抑鬱的眼神遙望著西山,西山仿佛越來越近,,而柳宗元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在這一到永州這幾年經曆的事情瞬間浮現在柳宗元的腦海裏...
柳宗元在赴邵州途中又被加貶為遠州司馬既永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說白了就是一個閑職,出來永州無以為居,隻得借住瀟水東岸邊‘龍興寺’內。一家人將低暗潮濕的房間進行了一番修理安頓了下來。由於水土不服,又被幾次大火驚嚇,年邁的母親身心兩疲,沒有多久就臥病在床,不到半年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八歲。
由於自己是受貶之人,不能親送母親靈..回長安,半年後隻得由表弟盧遵代為。那天,天昏雲暗,在湘之濱,運靈..的船慢慢離岸,柳宗元涕淚如雨的跪地目送靈舟遠去,幾乎哭暈過去。三年後,柳宗元搬出龍興寺,遷至法華寺(今名高山寺乃永州東山最高處)。卻不料搬來不到三年,他的獨生女兒和娘又染病身亡。
雙重的打擊,失去親人的痛苦,使正值年富力強,風華正茂的他染上痞病,人不食自飽,卻一天天的消瘦,那段時間他走路雙腿發抖,坐著雙腳發麻,人顯得特別虛弱,聽人大聲說話,人都心驚肉跳。好在長安的親友給他捎來藥物,自己也研究醫藥,他一邊治病,一邊修養。在這期間他出資在法華寺的最高處修建了西亭。一為信徒來寺廟有一休息之處,二為友人來訪有僻靜之所,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再擔心自己和王叔文一樣被朝廷處死。最近一年,朝廷對八司馬的態度似乎有所改變。程異被重新啟用,升為侍禦史,“有詔以韓嘩及劉禹錫等為遠州刺史。”柳宗元被詔補為袁州刺史,由於武元衡及諫言官參本加上宦官等人的反對,詔令沒有實行,但卻給他帶來了新的希望。今年上半年他身體有所好轉,雖頭上增添了幾縷白發,但身心兩方麵都好了起來嗎,加上吳武淩等友人的安慰,柳宗元心境更寬闊了。
元和四年(809年),柳宗元與友人一道在東山西亭裏遙望莽莽蒼蒼的西山,九月的天空,秋高氣爽,風輕雲淡。西山的怪異景象吸引了他的目光,激發了他的遊興,於是.....
一聲吆喝聲打斷了柳宗元的沉思,他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船要到岸了,隨著艄公的喊叫聲;“到岸了,站穩了。”船穩穩的停靠在岸邊,正當柳宗元一行人上了河灘到了路口確定好上山的方向正要想西山前行時。突然,從前麵石板路上傳來一陣陣重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劉大叔,等等我,我要過河。”分明是年輕人的叫喊聲,一行人不覺的都抬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會兒,那年輕人越過眾人向河灘下去時,那年輕人突然回過頭來看了柳宗元他們一眼,就在這一對視的一瞬間,柳宗元隻覺得這年輕人很眼熟,一時間記不起在哪裏見過,等他下了河灘後,柳宗元笑著對眾人道:“看這孩子急得,難道比我們上西山還急?”眾人都笑了起來。柳宗元又道;:“這年輕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又很眼熟,不知他因為何事這樣匆忙過河。”有人道;“司馬大人,零陵就是這麼大,你來這裏任職快四年了,難免有眼熟之人,看這年輕人是習武之人,或許還是一個獵人,說不定您還從他手裏買過獵物呢。”有人附和道;“是啊,這事有可能啊。”柳宗元又對眾人笑道;“這個年輕人可是我等到河西第一個遇到之人,也算與我等有緣,不知他這麼匆忙去哪裏,看他身背一個包袱像是出遠門。他定是這西山附近的百姓,不知以後還會不會見麵,到時隻怕他不認得我這個閑司馬了。”話一說完,眾人都大笑起來。
柳宗元口中的這個年輕人叫楚小龍,他祖居河西冉溪,他這次匆忙而去是要過河趕往衡陽昌南鏢局去當鏢師。因柳宗元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也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讓這個普通的零陵人與柳宗元結下了一段鮮為人知的師生情,在楚小龍今後的人生裏,柳宗元成了改變他命運的引路人。
柳宗元一行人朝西山前行,他們遊玩到日落西山時才回到城裏。當晚,在法華寺,柳宗元雖辛苦,但他們興奮不已,很晚才睡下。第二天就寫下了《始得西山宴遊記》;“自從我成為受嘀貶的罪人,,住到這偏遠的永州,常常感到憂懼不安,閑暇時,就緩緩而行,隨意遊玩,天天和同伴上高山入深林,甚至沿著曲折的溪澗一直追尋到它的盡頭,清幽的泉水,怪異的石山,無論多遠,沒有我們不到的地方。每到一個地方,我們就拔草而坐,傾壺暢飲,一醉方休,醉後便相枕而臥,睡後便入夢鄉,心有所想,夢中也就有所映現,睡醒了就起來,起來就回家,因此我原來以為永州所有又特色的山水我都遊賞過了,卻不知道還有神奇特異的西山。今年九月二十八日,我坐在法華寺西亭,遠遠望見西山,兵指點著它,感到這山特別奇怪,於是,我便吩咐仆人和我一起度過瀟水,沿著冉溪而上,爬山時一路砍掉叢生的草木,燒掉密集的荊棘,一直上到山的頂峰才停下來,我們攀登上山頂後,叉開腿坐下縱目四望,隻見周圍幾個州的山仿佛在我們的做細之下。西山那高高低低的群峰姿態紛呈,有的空曠低凹,有的如丘如穴,雖有千裏之遙,卻似乎隻在尺寸之間。它們緊縮著重重疊疊的擠在眼前,沒有一個能夠逃遁,隱藏的,山外有水,水外有山,青山白水,相互繚繞,一直到與天相接,天地融合,放眼向四周望去,渾然一體,這時我才了解了這座山的奇特怪異,不願跟那些小土丘結成同類。站立西山之巔,頓覺身心高遠,與大自然他、融合為一,不知天地之邊際,又覺身心廣大,與天地同遊
,而不知道何處是盡頭,我們舉杯滿斟,酣醉同飲,不覺倒地而臥,太陽落山還不知道。蒼茫的暮色,從遠處徐徐降臨。知道什麼也看不見了,我們仍不想回家,這時的我心寧神怡,身疲行飄,無拘無束,已經與大自然融合在一起。這之後我才真正明白,我以往實際從不曾有過真正的暢遊,我的暢遊應該是這次才開始的,所以我寫了這篇文章來紀念這次暢遊。這一年,是元和四年。注(千百年來,都沒人能或是沒有人敢去描繪好柳子站在西山之巔當時的感受,所以我隻能用他的原文讓讀者去看去了解柳子當時的心情,去了解西山的美。)....”
柳宗元在宴遊西山後,就常去河西遊玩,在這期間他順冉溪而上,先得...潭,再得..潭小西丘,先後寫下了《..潭記》《..潭西小丘記》《至小丘西小石潭記》北歸無望的他決定在冉溪東南方建立建立自己的家園常住永州,以待時機北歸長安。幾個月後,一棟新建草堂拔地而起。為柳宗元建房的師傅姓陸,柳宗元稱他陸師傅,他倆無話不談。倆年錢柳宗元就認識陸木匠,當年他出資在東山最高處修建西亭法華寺覺昭長老請的木匠就是這位師傅。柳宗元認為他技術高,為人又忠厚所以這次又親自請陸木匠來為自己打造草堂。
這天吃過中飯,柳宗元與陸木匠閑談,柳宗元道;“陸師傅,過兩天門窗安裝好後,就請你為我打造一個匾,我自己寫上幾個字,你為我銘刻,好掛在大門口,也算為這座草堂正名。就算正式完工了”
陸木匠笑道;“柳大人,這事我正想跟你講呢,眼見新房就要成功了,還沒有為新房正名。我知道您們這些當官的和一些文人雅士總是要為新落成的房子起一個風雅的名字來體現與眾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