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十八歲。
“父親···”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殺了這個人,那麼自己和弟弟將會被趕出攬月山莊。
“是···是雲羲?”床上躺著的,正是她的父親,攬月山莊的莊主葉黎。不過,也許再隔一刻鍾,就會是前莊主了。
“我是葉雲羲。”葉雲羲站在床邊不遠的地方,不過去也不看床上已經病入膏肓的人。今天她換上了一身金色的男裝長袍。
在攬月山莊,這是男子才準許的衣著打扮。
“你···來殺我?”葉黎並不意外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會獨自前來。
“是。”一步步走向床邊,從袖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她並不感到緊張或者是害怕。弑父,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過程,她沒必要去在意一個不重要的過程。
葉雲羲撩開床幔,側身坐在床邊,將小藥瓶打開,從裏麵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捏在手裏,一手捏住自己父親的下巴,將藥丸塞了進去,在死死的捂住自己父親的嘴。
“很快,你就解脫了。”葉雲羲眼神不帶一絲感情,放佛在她手底下並不是她的父親。
病榻上的人連掙紮都來不及就落了氣,葉雲羲伸手慢慢的將死去之人的眼睛合上:“將攬月交給我,你不會後悔。”
葉雲羲走出房間,將房門帶上,看著屋簷下站著的幾個人,慢慢抽出了自己的長劍,那是她的幾個叔叔。
“葉雲羲,你好狠的心!大哥可是你的親身父親啊!”
葉雲羲微微歪頭看著說話的人,這是她的二叔,她記得二叔一向很疼愛她。但是自從自己的父親一病不起之後,這個疼愛她的二叔就想盡各種方法想將她趕出攬月山莊。
葉雲羲沒有說話,一步步走下台階語氣清冷:“跪下。”
“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同樣穿著金色衣衫的人向前一步,劍指雲羲:“不孝子該跪下的人是你!”
這個人是自己的四叔,葉雲羲知道他想把自己遠嫁。可惜,這算盤打得是精妙,隻不過他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會先下手殺了自己的父親。葉雲羲看著幾個還在罵罵咧咧的人,嘴角勾出一絲笑:“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在老莊主住的飛宇樓前發生了什麼,隻是當葉雲羲一身是血踏出飛宇樓的時候,以手中的赤焰長劍向所有人宣布她才是攬月山莊的主人!
不僅如此,在老莊主的葬禮上,葉雲羲更是將反對她的人一個個在老莊主的棺槨前斬首!甚至是她的那幾個親叔叔!攬月山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血腥的事,一切隻因為葉雲羲是女兒身。
讓人記憶深刻的不僅是葉雲羲一手製造出來的血腥,更有她那驚人的武藝。
攬月山莊的女子不準修習武藝,更別說攬月山莊獨有的功夫。而在老莊主葬禮上,葉雲羲空手製服了攬月山莊的第一高手,她的三叔葉真。
沒有人看到她是怎樣出招,隻是在兩人近身交戰的時,有一層薄薄的雪花飄飛的兩人周圍。
一個月之後,葉雲羲獨掌攬月山莊大全,並派人去揚州接回了自己弟弟葉雲凡。
“阿姐~”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跑到葉雲羲身邊,在葉雲羲十五歲的時候,她就將自己的親弟弟葉雲凡送去了揚州。
“雲凡,歡迎回家。”葉雲羲彎下腰摸摸他的頭,眼角彎彎笑,很好看。
“阿姐···你···你的頭發怎麼會成這樣···”葉雲凡看著自己姐姐一頭雪白的長發,他不過才離家兩年而已,為什麼姐姐會變成這個樣子?
“雲凡,這是阿姐練功所致,不要在意。”葉雲羲笑得溫柔,她身邊的人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個冷血的新任莊主會笑起來會這樣的明媚。
“可是雲凡不想阿姐這樣~”葉雲凡孩子氣的拉了拉自己阿姐的衣服,小嘴嘟得老高:“雲凡喜歡阿姐一頭黑黑的長發。”
“不管阿姐變成什麼樣子,阿姐永遠都是雲凡的阿姐啊~有阿姐在,沒有人可以欺負雲凡。”葉雲羲理了理葉雲凡的長發,抬手示意自己的侍女將一個小錦盒拿了過來。
“阿姐,這是什麼?”葉雲凡見自己姐姐給自己準備了禮物,立刻高興地眉開眼笑。
“這是攬月山莊少莊主的信物,從今天起,雲凡就是攬月山莊的少莊主。”葉雲羲收斂了笑,蹲下身與葉雲凡平視。
“可是阿姐···莊裏不是還有叔叔他們麼?為什麼阿姐要那麼累呢?雲凡不要阿姐那麼累~”說著,葉雲凡撲到自己姐姐懷裏,葉雲羲身上的寒氣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讓他摟緊了自己的姐姐。
“叔叔他們都死了。”葉雲羲輕輕拍著懷中小家夥的背,她不打算隱瞞自己弟弟什麼,自己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唯一的弟弟。
葉雲凡沒有說話,輕輕的蹭著自己阿姐的頸窩,微涼的觸感讓他心疼葉雲羲:“阿姐,你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