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情緒不對,要發脾氣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去書房了。
免除了,兩個人會吵架的風險。
麵都沒見,自然不會吵架了。
這個時候,林滿月才不會不上道去問他怎麼了。
乖乖先睡。
他調節好他自己了,自然會來臥室睡覺的。
這一晚,林滿月做夢了,夢到了趙文清。
還是趙文清死後,她很少會夢到趙文清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夢裏的趙文清,和曾經一樣的,嚴肅到令她害怕。
夢裏的意識,趙文清還沒去世。
坐在一棵盛開著的夾竹桃樹下,優雅地喝茶,看著一本封麵是全英文的小說。
林滿月走過去的時候,趙文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蹲在趙文清身旁,仰望著問:“媽,你沒看到我來了嗎?”
“一個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蹲下。”
真嚴格。
林滿月起身,坐在了小圓桌旁邊的小白椅上。
一朵夾竹桃花飛下來,落在了林滿月腳邊。
腳舍不得挪動,怕踩到那朵花。
彎下身,撿起那朵花,放在掌心。
“你知不知道這花有毒?”趙文清淩厲的眼神看過來。
林滿月一愣。
有毒?
不是吧。
夾竹桃花樹那麼常見,特別是花期之時,落下的花瓣,特別像桃花瓣。
趙文清嚴肅地說:“快扔掉!那有毒!”
哪還敢再拿著,林滿月扔得遠遠的。
“有毒有毒有毒有毒……”
這兩個字,一直在林滿月的耳中回蕩。
一眨眼的功夫,看書的趙文清,沒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茶杯沒有,書籍沒有,什麼都沒有。
“媽!媽!媽!”林滿月到處找,圍著夾竹桃樹找,還是不見人影。
“媽!”
林滿月聲嘶力竭地喊。
手臂突然被後麵的誰拉住了,痛感傳來,林滿月猛地睜開眼。
上方的盛韓軒,看見她醒了,才鬆開了緊緊握著的她的胳膊。
平躺著的林滿月,眼睛一閉,淚珠就從她的眼角滑落。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還是趙文清在天國裏,知道她有危險,投夢給她注意有毒是嗎?
“做惡夢了?”
盛韓軒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
沒有。
不是惡夢,是一個她舍不得醒來的夢。
“我夢到我媽了,她說我手上的花有毒……”
林滿月張開眼睛,眼裏全是水霧。
視線有點模糊,不太能看清楚他。
盛韓軒臉色一變,小東西是被嚇到了。
“我真的好難過,除了這次偷爸爸的文件袋,我之前都是真心想拿他做親人的。他可以罵我可以說我,為什麼要給我下毒呢?”
委屈都喊了出來,林滿月起身,胡亂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淚。
哭訴之後,林滿月好多了,輕輕推了一下望著她的盛韓軒。
“起床穿衣服了。”
說著,她跳下床,到衣櫃前給他選西裝,挑選領帶。
他脫掉睡衣,隻穿著底褲走過來。
在她的幫助下,穿上衣服,領帶都是她打得。
曾經把領帶係得像蝴蝶結,現在能夠完美地係好了,塞進西裝馬甲裏。
給他穿西裝外套,係扣子的時候,林滿月帶著濃濃的鼻音兒說:“我今天,想去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