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作戰,禁衛軍共動用兩個主力野戰軍,主力部隊共五萬餘兵員,出動大小火炮一千六百餘門,加上隨同進軍的各地投降部隊、輔助民團部隊以及征用的壯丁,總兵力近乎十四萬。
麵對著如此強大的戰爭機器,對麵之敵幾乎聞風喪膽,各野戰兵團按照既定進攻路線一路推進,沿途竟無一絲停滯,而戰爭爆發之前,當麵與其對峙的敵之一線守軍,遠遠地望見禁衛軍進軍的塵土,便撥馬而逃,沿路各地地方守備部隊非走即降,不論勢力歸屬,但凡地方官員不是掛印潛逃,就是遠遠的遣使飛馬遠迎數十裏,攜城投靠。
這一切的發生,安三的情報部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各種收買,煽動,搗亂行徑無所不用其極。
戰爭自一八七零年三月初爆發,到四月月底,禁衛軍陸軍各支部隊一路攻擊前進,長達數千裏的戰線上,竟無一人膽敢率軍相抗,湖北、湖南、等大片土地被納入禁衛軍版圖。
戰爭勝負毫無懸念可言。
因此,當禁衛軍剛剛過江,湘軍各路守軍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蜂擁投降,而除此之外,投誠官兵還踴躍帶路,各地關隘就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等禁衛軍招降,投誠官兵就大聲喝罵,督促同僚開門投誠。
禁衛軍大部隊如同武裝遊行一樣,一槍未發,一戰未打,敵軍自動變成了友軍,帶路的帶路、前驅的前驅、甚至就連輜重補給都有友軍自動包攬了。
負責一線指揮的禁衛軍將領如夢似幻,昏昏噩噩揮軍疾進,直到湘軍各路將領請降之後,方才慌忙派人通知江北的炮兵部隊停止炮擊,以免把剛剛變成戰友的敵人給誤傷了。
禁衛軍淩晨四時時分發起嶽州戰役,天色剛剛放明,就已兵臨城下,鮑超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幾萬大軍就隻剩下內城的三千多人了。
鮑超集團軍的迅速潰敗,震動了整個南方,消息傳來,人心惶惶,湘國上下不知所措,緊急召集群臣議對,數百官僚束手無策。
曾國荃勃然大怒,痛罵群臣誤君,然朝堂之上卻一片默然,此刻,奉命前往江北議和的欽命大臣至今未歸,但禁衛軍卻離長沙不到兩百裏。
其實,大湘皇朝仍擁兵三十餘萬,坐地數千裏,僅在長沙至湘北一線,就布防了二十萬大軍,而當麵之敵軍自北方遠征而來,全軍不過七萬人,其中一線部隊甚至還不到五萬,但君臣朝野上下,竟無一人言戰。
公元一八七零年七月十九日,湘軍首腦自縛出城三十裏,向禁衛軍西線兵團軍長賴文光奉上皇帝玉璽,率四省投降。
八月初,禁衛軍下詔,封前湘國首腦為違命侯,命令他即刻率全家啟程,在五百禁衛軍的監視下遷居濟南,並命令其朝中內閣大臣、六部尚書等正三品以上官員遷山東,向洪仁玕留守報到。
當大湘皇朝覆滅之時,左宗棠仍在福建境內,聽聞噩耗,如同五雷轟頂,他所出身的湘軍就這樣被禁衛軍所征服了?消息入耳,幾乎就像是晴天霹靂,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跨地千裏坐擁數十萬大軍的湘軍竟然一場大戰未打就投降了,而禁衛軍攻勢之猛、推進之快,也真令他始料不及。
就在此刻,左宗棠的兩萬大軍仍在邊境附近,行軍將近一個月,但路途遙遠,道路不暢,補給不濟,士兵不適應當地地理氣候,速度緩慢到了極點,隻好沿路劫掠,順便勒索地方官員,聊以補充,但現在湘軍忽然投降,部隊幾乎瞬間就陷入了絕境。
左宗棠憂心忡忡,但是現在不論怎麼做也都遲了,禁衛軍還未趕到,左宗棠兩萬大軍就已軍心渙散,士氣低落到了極點,一路之上,逃兵成風。
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這一戰雖然還沒有開打,但左宗棠卻已經輸掉了,等待他的似乎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