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沒事吧?”
男人陰冷的身影在月光的投射下更顯涼薄,狼炎秘境的月,永遠都是一抹白色,一抹單調而又可怕的白。
要不是當年天神一族的圍攻和玄陽的背叛,天魔一族也不會淪落至此!白離寒恨恨的想。是了,當年憑著絕世魔功威震一方但也憑借仁善之心收服悠悠魔眾的天魔王,就是眼前這個孤冷的男子——白離寒。若不是天神的陷害,他又怎會在這狼炎秘境中被困住百年,天神,一群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家夥,竟然把這一切栽贓到靈魔族身上,說什麼靈魔一族為防止他出山而設下血界,分明就是天神的陰謀!
白離寒不說話,身旁的黑影也不敢造次。
許久,白離寒開口,語氣還是一樣的低沉冰冷:“那個女人呢?”
“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她關在鎖妖塔了,塔身有魔劍鎮守,沒有您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入。”黑影恭恭敬敬的回答。
“好,下去吧。”
漆黑的房間,若有似無的燃起些許燭火。夢裏,她冷的抱緊自己蜷成一團,手、腳皆縛上鐵鏈,隱隱約約聽見有個女人在跟她說話,之後聲音又消失不見。
川草緩緩睜開眼睛,血液流失的太多,她甚至還能感受到心裏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麼。我還活著嗎,川草問自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咳了一嗓子,還是發不出聲音,低頭看下去,手上、腳上皆縛著鏈,這鏈不沉,甚至可以說輕如蟬翼,像是水晶閃閃發光,又像是清晨的露珠打在陽光下,仿佛轉瞬即逝。又是和夢裏麵相似的場景,川草幾乎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了。
“刷”,幾盞燈突然亮起,川草的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明亮的燈火微閉了起來,漸漸地,已經能看清房內的陳設了。川草環顧四周,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像是一間房,但是腳踩的卻是一片青色的草地,又不像是房間。
有腳步聲近了,近了,川草慢慢往後退。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張熟悉的麵孔迎麵而來,如果川草此時能說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可是她現在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疑惑,自己被困在這裏,這個冰塊臉怎麼還能隨意走動?
黑影走進來:“王,已經安排好了,部眾都在旗山訓練,沒有人知道您來這裏了。”
王?難道,冰塊臉是天魔王?川草心裏咯噔一聲,原來,自己千辛萬苦要找的人就是他。
“你猜的沒錯。”白離寒像是在回答川草剛才的問題。
他是在承認他是天魔王嗎,川草想。
白離寒一步步的逼近川草,川草隻好一步步的向後退,砰的撞在身後的牆上,白離寒繼續逼近,川草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氣壓迎麵撲來,川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就在川草以為白離寒又要怎麼對付她的時候,白離寒從袖中取出一顆針眼大小的藥丸塞進川草嘴裏逼她咽下去。
這不會是什麼毒藥吧,白離寒,你忘恩負義,我幫你破了血界你過河拆橋!
“這是發聲丹,吃下去你暫時就可以說話了。”白離寒突然來了一句,川草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去。
“這是什麼地方啊。”川草試著問了一句,果然能說話了!
白離寒留下一句:“鎖妖塔!”轉身開門離去。
“鎖妖塔?白離寒你給我回來,你居然把我關在鎖妖塔裏,你才是妖呢。喂,你回來,白離寒!”川草氣急敗壞的喊他,手腳上的水晶鏈像熒光一樣隨著她的動作起伏,像極了夜間翩翩起舞的精靈。
川草在塔內待了三天,每一天黑影都送可口的飯菜來,從沒見過有什麼其他的人出現,可是川草不是摔盤子就是摔碗,“去,給我叫白離寒來,快讓他放了我。不然我就餓死在這兒!你告訴他,本小姐要,自!由!”川草對著黑影大聲喊。
黑影無奈的離去。
鬧完了黑影也走了,川草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真有點餓了。不管了,為了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豁出去了,不就是餓肚子嗎,誰怕誰啊,要是不出去,怎麼能找到曼陀珠啊。可是,就算找到了曼陀珠,她拿了人家的東西,又怎麼說服人家幫忙鎮壓靈魔王呢。一想起白離寒那張冰塊臉川草就覺得這件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