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奔跑在深夜空曠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的街道就連路燈都停止了工作,他能感覺到身後的東西離他越來越近,隻能本能的拚命向前跑。
心髒砰砰的跳著,好像隨時要跳出來,他抬頭看見前方有一絲光亮,這絲光亮給力劉強無盡的動力,他瘋一樣的朝著光亮的方向奔跑去。
越來越近,劉強看清那是一盞路燈,一盞亮著的路燈,昏黃的燈光將周圍的黑暗隔絕在外,他瘋一般的衝到了路燈下,抄起路燈下立著的一根黑色木棒直接朝身後揮去,然而轉過身才發現身後什麼也沒有,隻有寂靜的街道,不知何時路燈已經全部亮了起來。
再看手中的木棒,這哪是什麼木棒,分明是一根骨頭,長長的一根像是人的腿骨,劉強嚇的趕緊扔掉,然而這根骨頭卻像長在了自己的手上了一樣,任他如何用力都甩不掉。
路燈閃了幾下,黑暗中有人影走來,越來越近。
“媽,媽。”人影越來越近,劉強看清了,過來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劉強朝母親跑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在這裏。”劉強激動的撲到女人懷中,沒有人能夠了解劉強的心情,因為他的父母一年前車禍已經死了。
很多的年輕人每天生活在象牙塔裏無病呻吟,傷春悲秋,可是他們有幾個能夠體會死別的痛苦,有誰知道沒有媽媽了是什麼感覺。
劉強不管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是鬼還是幻覺,他隻想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走,快走。”女人聲音怪異,表情痛苦且猙獰的推開他。
“媽,我不走,咱倆一起走,咱們一起回家吧。”劉強單手抓著女人的胳膊,聲音哽咽的說到。
“快走。”女人用力的推開劉強。
女人動作僵硬的彎下腰,從懷中掏出一把西瓜刀,口中還在不停重複著讓劉強快走。
“媽,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家吧。”劉強站在原地沒有動,聲音中充滿了乞求。
女人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到劉強麵前,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漆黑的瞳孔裏映著劉強蒼白的臉,她抬起左手撫摸著劉強的臉頰,右手握著刀柄,深深的刺入了劉強的胸膛。
“啊!”
劉強驚叫著從夢中醒來。顧航正坐在駕駛座上一臉鄙視的看著他。
“嘿,起來幹活。”顧天航看了一眼劉強,將手中的包裹丟給他,自顧自的下了車,對於剛剛劉強說夢話,叫媽媽隻字未提。
這一年來劉強不知道多少次做過這個夢,他是眼睜睜看著劉強從開朗陽光一步一步走向焦慮恐懼,在他眼中有著絕對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和疲憊,顧天航很擔心現在的劉強。
一年前劉強父母死於一場車禍,但當時根據行車記錄儀查到的肇事者,卻是已經登記在冊的死人,車輛經查證也是報廢銷毀的車輛,開始時警方懷疑是謀殺,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那輛已經銷毀的報廢車輛和那個已經死了的人,顧天航是一名陰陽先生,跟警局的楚隊長比較熟,經常會幫警隊處理一些靈異案件,當時顧天航正好被警局特邀處理劉強父母的案子,後來顧天航則陰差陽錯的成了劉強的師父。
劉強伸手摸摸胸口,一年前,劉強的母親去世的第二天,已經火化了的母親又出現在劉強麵前,跟夢裏一樣拿著一把西瓜刀,深深的刺進了劉強的胸膛,貫穿整個身體,後背同樣留有一個疤痕,奇跡的是明明是心髒的位置,可是劉強當時除了失血過多,心髒卻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