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忠哼著小調在走廊上穿過，湯展天叫住他，問：“符忠，什麼事這麼開心？”
符忠便將剛剛燕王所做的事情如實彙報給湯將軍。湯展天聽罷，暗道：燕王日理萬機，怎會為著那個女人的事情興師動眾呢？
符忠哪裏明白湯展天的心思，還在一個勁地說：“我看蕭小姐的苦日子到頭了。”
“何出此言？”湯展天問。
“你是沒看到燕王看蕭小姐的眼神，我說不上來，反正跟看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是說燕王喜歡那個人。”湯展天明白地問。
符忠不懂男女之事，不好意思地說：“應該是吧，要不，燕王多忙的人，哪會特意為著蕭小姐的事耽誤一下午了？”
湯展天聽聞後，許久沒有說話。
符忠喚了兩聲：“將軍，將軍！”
湯展天這才回過神來，對符忠說：“你去忙吧，我想到後花園走走。”
湯展天獨自一人來到湖邊，是那個女人跳水的地方，她昂著頭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神情曆曆在目，還有燕王說“她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子”的樣子，湯展天肯定燕王是對她有意了。
不行！湯展天很堅定地冒出這個想法。當這個念頭出現時，湯展天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為什麼不行呢？他——湯展天為什麼會認為不行呢？
湯展天一拳打在回廊的柱子上，為自己找不到理由而憤怒。那個可怕的想法，他不允許鑽出腦海，可是如果再想不到理由，他害怕真實情況會讓他慚愧。那個女人是他該恨的人，而不是——他不應該對不起詩詩！
對，恨！蕭薔是他恨的人，她不配得到燕王的愛，她應該受到懲罰。從前他對她的懲罰是一紙休書，而如今這一紙休書已經不能給她帶來痛苦了，他應該想出新的辦法懲罰她。
而如果她成為燕王的女人，那麼他將再沒有能力懲罰她，所以，她不能成為燕王的女人，絕不能！這就是不行的理由。湯展天舒了一口氣，慶幸終於想明白了緣由。
第二天一大早，湯展天叫醒符忠，讓他跟著出門。符忠不明白這麼早，將軍要去哪裏，見將軍麵色嚴肅，也不敢問，隻是跟著走。
湯展天走到集市上，忽然找了一家茶館坐下。符忠心道：這麼早不會就為了喝茶吧。
湯展天說：“符忠，我想將那個女人帶回南京。”
“那個女人？”符忠不明白湯展天的所指，好奇地問：“哪個女人？”
湯展天用手指一彈符忠腦門，說：“還有哪個，那個蕭薔。”
符忠聽聞，驚嚇著跳了起來，“將軍，大清早您開玩笑吧！”
湯展天看到符忠受驚嚇的樣子，很覺滑稽，“誰有空和你開玩笑。”
“將軍不是恨蕭姑娘入骨嗎？怎麼會想著將蕭姑娘帶回南京。再說，蕭姑娘就是因為在南京待不下才會來北平的，又怎會輕易回南京。”
“你是笨蛋嗎？我既然說帶蕭薔回南京當然有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