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獨處(1 / 1)

當易鮮再次打開門看見湯展天抱著蕭薔出現在門口時,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他收拾好隨時為蕭薔準備好的一間房,將湯展天與蕭薔請進房間。湯展天說:“易大夫,蕭薔醉得厲害,我在這裏看著,你先回房歇著吧!”

易鮮本來有極好的解酒藥方,此刻卻不想拿出來,蕭薔麵子薄性格好強,很多話在清醒的時候不願說,說不定酒後能吐真言,給兩個小年輕一點機會吧!他退回自己的房間,樂當瞎子與聾子。

蕭薔果然沒老實多久,不斷呻吟著要喝水,湯展天隻得端著茶杯送水給她喝。蕭薔醉得像灘泥,並不伸手接茶杯。湯展天無奈之下,隻得扶著她喂水給她喝。

蕭薔一口氣將水一飲而盡,醉熏熏地說:“好喝,再來一杯。”

湯展天想起她與燕王勾肩搭背的樣子,氣憤地說:“你是個酒鬼嗎?獨自和一個男人喝得徹夜不歸。”

“我想叫你一起——喝,你——會來嗎?”蕭薔想用手擦擦嘴巴,卻打到了湯展天的腦袋。

湯展天無可奈何,隻得用袖子替蕭薔擦試幹淨。蕭薔抬眼深情地看著他,頓時四目相對。蕭薔溫柔地說:“你能天天都這樣好好地對我嗎?”

湯展天看著蕭薔,失去言語的能力,蕭薔的紅唇一張一翕間吐露著少女的芬芳,湯展天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忽然放開懷中的蕭薔。蕭薔撲通一下,腦袋撞在床沿。“哎喲!”疼痛讓蕭薔有了些清醒,“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小氣。”許久的冤屈壓抑在心頭,蕭薔就著酒勁盡情吐露:“我早你說過,詩詩姑娘是上天帶走的,她的病當今世上沒有人可以治好。你為什麼要將失去詩詩的痛苦轉嫁到我們頭上呢?”蕭薔越說情緒越激動,還禁不住流下眼淚。

這是湯展天第一次看見蕭薔的哭,她冷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她被人嘲笑的時候,她被店家趕出門的時候,她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今天,她哭了,因為他恨她的緣故。

湯展天並不知如何是好,他說道。“酒醒了嗎?”

再回頭一看,蕭薔早已睡了過去。他為她蓋好被褥,看她純真的麵容還帶著淚花。他輕輕為她試臉龐的淚水。她的皮膚真光滑,像出生的嬰兒。他俯下身去,想親吻她,忽然詩詩絕望的眼神出現在眼前,湯展天急忙站起來,離開蕭薔的床邊,坐在窗前的臥榻上,拍拍自己的腦袋,心道:我是瘋了嗎?我怎麼能夠有那種想法,即使詩詩的病真像蕭薔所說的無藥可醫,即使蕭家的人不必為詩詩的離開負直接責任,也不能改變蕭家人貪婪、無情的本性。我怎麼能有那麼可怕的想法,我怎麼能背叛詩詩?

湯展天為自己剛才“荒唐”的舉動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有些衝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