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第二天上朝果然跟皇上遞了辭呈。湯和是朱元璋的老友,曾經還是他的上司。朱元璋剛當老大的時候,曾經有人不服氣,還是湯和第一個承認了朱元璋的老大地位。對於這一點,朱元璋還是很感激的。這也是他至今沒有對付湯和的原因之一。
現在湯和主動提出告老返鄉,朱元璋還能說些什麼?本來湯和是想帶著湯展天一起走的,被朱元璋否決,他說,湯展天正是青春年華,是為國家貢獻的大好時候,大明朝不能埋沒人才。湯和隻得讓湯展天留在京城。
湯和起程返鄉那天,語重心長地對湯展天說:“展天,以後你在京城行事也需要謹慎些。”
湯展天點點頭。
湯和繼續道:“燕王是個好王爺,但皇長孫才是未來皇帝,你與燕王的友情也要收斂些。”
湯展天說:“父親,您放心,這些我都知道。”
對於這個兒子,湯和還是比較放心的,加之現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冰雪聰明的兒媳婦,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對湯展天說:“展天,薔兒是位好姑娘,可不要辜負她。”
湯展天回頭看看蕭薔,這個女人現在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母親再三交待要善待她,現在就連一向不管兒女情長之事的父親也招呼他要好好對待蕭薔。
父親說:“你心裏存在的疙瘩我和你母親都明白,可是,我們早就明白,詩詩得的是不治之症,王禦醫都沒法治療的病難道一個偏方可以解決嗎?”
聽父親這樣說,湯展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湯和繼續道:“如果不是蕭薔的勸導,我依舊執迷不悟,那明天,將軍府上下百餘人或許就會命歸西去。”
湯展天不明白父親的話,湯和繼續說:“當我向皇上告老返鄉的時候,我從他眼裏看到了不舍,但皇上眼裏更多的是高興。他或許早就期待著我自覺地退出,那時候我才明白,皇上早已不需要我了。”說到這裏,湯展天看到湯和眼中的蒼涼,湯和頓了頓,繼續道:“幸虧薔兒提醒了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要不然,我還沉浸在過往的光輝歲月裏,以為可以長長久久。隻怕到醒悟的那一天,我們湯府上下都得跟著陪葬。所以,從這個角度說,蕭薔救了我,救了我們全家。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湯展天一邊聽湯和說話一邊回頭看蕭薔,蕭薔正與母親聊得火熱,蕭薔見湯展天總回頭看她,不明白意思,倒是老太太高興地說:“薔兒,我看你和展天得快些生個小寶寶,讓我這個老太婆不要太寂寞。”
蕭薔被老太太說得不好意思起來,羞紅著臉說:“母親,你說什麼呢?”
老太太也跟著哈哈地笑起來。
湯和聽見笑聲,回過身來,說:“老太婆,說什麼呢,那麼好笑。”
老太太連忙回話:“說高興的事。”
湯和說:“別光顧著說話,我們也該起程了。”又對著蕭薔說:“薔兒,替我好好看著展天,還有將軍府。”
蕭薔受龐若驚:“父親,我哪有那個能耐。”
湯和與老太太異口同聲:“有!”
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