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蜿蜒崎嶇的黃泥公路上,火辣辣的太陽曬的空氣都蕩起層層波浪,大巴車在公路上顛簸的行駛,卷起濃濃的黃沙,乘客們坐在車子裏抵擋不住夏日的疲倦和沿途的顛簸,昏然入睡。
陳子豪卻依然精神抖擻,筆直的坐在大巴車後角落的一個位子裏,大巴車裏的人並不算多,隻坐了大概十幾個乘客,他的目光放在了前方座位一個身穿藍色polo衫的平頭青年身上。
事實上,陳子豪已經注意他很久了,這個平頭青年從上車開始就一直鬼鬼祟祟的四處觀察著周圍的乘客,根據他的經驗判斷,這是一個扒手之類的慣犯。
終於,這個平頭青年似乎找準了一個目標,起身坐在了一個年輕小姑娘的身邊,那姑娘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小雙肩包,腦袋靠著窗戶,雙目緊閉,已經熟睡。
平頭青年又左右看了看,見周圍乘客都在睡覺,沒人注意他,這才慢慢把手伸過去,小心翼翼的拉開小姑娘雙肩包的拉鏈。
眼看著拉鏈被拉開,平頭青年從雙肩包裏慢慢抽出一個粉紅色hello kitty版的小錢夾,這時大巴車的輪胎碾過一個坑窪,突然而來的劇烈晃動,把車裏的乘客都驚醒了過來,那小姑娘睡眼惺忪下,正巧看見一隻手迅速的從自己的包包裏抽出,她猛然一驚,連忙翻開自己的雙肩包,發現錢夾不見了。
小姑娘驚呼一聲,道:“你還我錢包!”
“什麼東西?哪隻眼睛看到我拿你錢包了?”平頭青年一把甩開女子的手,眼睛惡狠狠一瞪說道。
女子約莫也隻有二十來歲,身材嬌小瘦弱,被這男子一瞪,心下頓時慌了神,心中懼怕,卻又不甘心,戰戰兢兢道:“我都看到你從我的包裏取走了錢夾,難道你還要明搶嗎?”
周圍乘客聽見小姑娘這樣說,頓時向那平頭青年投去異樣的目光。
那平頭青年向怒從心起,起身啪的一巴掌扇在小姑娘臉上,吼道:“草泥馬,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勞資知道你錢夾是個什麼樣?勞資說沒拿你錢夾就是沒拿,你沒有證據就不要瞎幾把亂說,再亂說信不信勞資弄死你!”
“哎,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人家一個小姑娘而已,你沒拿就沒拿,幹嘛動手打人!”
有乘客看不過眼,出言指責。
誰知那平頭青年卻是吃了槍藥一樣,向出言的那幾個乘客怒吼道:“草泥馬,有你們什麼事?不該管的別瞎幾把管,小心惹火上身。”說著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朝電話那邊說了幾句什麼“我這邊遇到點麻煩,哥幾個叫點人,到車站等著我!”
周圍乘客見此,都閉上了嘴,不再作聲了。
平頭青年掛了電話,用手指著那小姑娘的頭,戳著她的腦袋,說道:“他媽的,不識相的東西,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那小姑娘此時早已被他那一巴掌打懵了,嚇得眼淚直流,還不敢出聲,直愣愣坐在那裏,全身發抖,讓人心疼不已。
陳子豪將一切看在眼裏,拳頭已是握得哢哢作響,要不是想到自己這次回老家是帶著組織上的秘密任務而來的,不想節外生枝,早就一拳頭過去,打的那平頭青年半個月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