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下車之後就讓馬俊先回去縣城,自己則前往韓曉那裏,兩人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見麵了。
十一月的黔南省,已經有的入冬的跡象,氣候變的寒冷起來,走在街上的人們都已經裹上了厚實的大衣。
他沒有給韓曉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回來了,因為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陳子豪來到花店,買了一束紅玫瑰,在寒風中裹了裹單薄的衣領,前往醫院。
隻是當他來到陽陽的病房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給韓曉驚喜,返到是韓曉給他來了一個驚訝,他發現陽陽的病床上是空的,而床邊的桌上也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似乎已經沒有人再使用。
陳子豪連忙跑到護士台,向護士問道:“請問一下,4051號病房的那個小男孩兒,韓陽陽去哪裏了?”
護士小姐道:“那個小男孩兒啊?他上周因為病情惡化已經去世了。”
“什麼?”陳子豪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紅色的玫瑰花順勢掉落在地上,散落的花瓣兒顯的格外的刺眼,就像鮮血一般鋪散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麼這麼快?不是說還有半年的時間嗎?
陳子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裏走出來的,他想起了陽陽第一次叫他爸爸時乖巧可愛的神情,往日一幕幕的片段如同剪影般在眼前滑過。
雖然他並不是陽陽的親生父親,但是他真的已經將自己當成的他的父親,他曾經還一度想象著,等自己這一次任務完成了,正式從部隊退役了,要和韓曉結婚,要帶著韓曉和陽陽一起,去國外的小島上去度蜜月,陪韓曉和陽陽一起坐在沙灘上看海,給他一個完整的幸福的童年。
隻是這一切似乎就像這冬天的寒風一般,帶著令人刺骨的寒意,剝奪了人所應該擁有的溫暖。
突然,他想到韓曉,她現在人在哪裏?她此刻該有多麼的傷心?而我卻沒有在她最傷心欲絕的時刻陪在她的身邊,她這一周該是如何熬過來的?
陳子豪瘋狂的向韓曉的家裏跑去,同時給韓曉打電話過去,卻隻聽見一陣忙音,陳子豪更加心急如焚。
咚咚咚……陳子豪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屋內傳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誰啊?敲門敲這麼急,作死啊?”
門被打開,卻見一個陌生女子站在麵前,女子疑惑的看著陳子豪,道:“你誰啊?”
陳子豪也愣住了,道:“我找韓曉,你是誰?”
“韓曉?你是找之前住這兒的那個女的吧,聽說她兒子死了,她就搬走了。”
陳子豪心裏一涼,道:“搬走了?你知道她搬哪兒去了嗎?”
“那我怎麼知道。”
陳子豪失魂落魄的從樓道間走了出來,他拿著手機,點開韓曉的微信頭像,卻沒有一條韓曉的消息。
她為什麼不跟我聯係?不跟我打電話?不給我發信息?哪怕給我留一條言也行啊,她是在責怪我嗎?責怪我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陪在她身邊嗎?
陳子豪心裏充滿了自責和內疚,他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充滿了難言的壓抑。
不知不覺間,陳子豪又來到了醫院門口,看著燈光通亮的醫院,他仿佛看見韓曉和陽陽此刻正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期盼著他的到來。
“陳子豪!”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子豪轉身望去,卻是看見了一個他並不想看見的人。
方舒靈穿著一身便裝,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