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謝博遠還是一咬牙,從袖口裏滑落出兩把短刀,慢慢走到陳子豪的麵前。他當然知道自己向陳子豪出手的後果是什麼,但是他沒得選擇。
他謝博遠能有今天,全都是靠的陸豪傑。當年他也是和姚誌光一樣,不過是街邊的一個流浪孤兒,被陸家撿了回去,那時他和陸豪傑差不多大,幫陸豪傑打過幾次架後得到了他的賞識。
然後將自己極力推薦給了老爺,這才讓自己能有機會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謝博遠覺得,自己雖然是致公堂的人,卻更加是陸家的人,傑少爺讓他去做什麼事情,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不能有所遲疑。
這是他對陸家養育和栽培他這麼多年,唯一的能辦的事情。
陳子豪看了看謝博遠手上的雙刀,隻見他十根手指靈巧的如同鋼琴師的手指一般,兩柄短刃在他的手上飛轉如輪,仿佛人刀合一的境界。
“你的刀法應該很不錯。”陳子豪從腰間緩緩地抽出三菱甩刺,‘倉……’菱刃慢慢出鞘,發出悠長的聲音。
“你說錯了。”謝博遠在距陳子豪三步外停下了腳步,道:“我的刀法,沒有人能夠抵擋。”
“你很自信?”
“自信,是我能活到今天唯一的倚仗!”謝博遠話音落地,右手的刀刃折射過來一道光亮,射在了陳子豪的眼睛上麵。
陳子豪隻是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皮,謝博遠左手的短刃已然來到了陳子豪的麵前,隔著空氣都能讓陳子豪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寒氣襲來,刮得他脖子上的皮膚生痛。
‘乒……’
刀刃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割開陳子豪的咽喉,而是和三菱甩刺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道火花。
謝博遠臉上微微露出一絲詫異,自己一向以速度見長,很少有人能躲得過自己這麼犀利的一擊,然而陳子豪卻能在視覺失靈的一刹那間,還能擋住自己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高手過招,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比拚的就是臨陣的反應。陳子豪擋住他這一刀,同時抬腿一個膝撞。
謝博遠身體微微向後一仰,右手刀刃橫削,陳子豪手中的三菱甩刺一攪,轉開了他左手的刀刃,同時又去格開他右手的這一記橫削。
抬膝的左腿變撞為蹬,一腳踢在了謝博遠的胸膛之上,將其踢得倒飛出去。謝博遠倒地的瞬間,卻是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沒有一絲停頓,雙刀在手中霍霍轉動,再度攻向了陳子豪。
他的刀勢極快,到讓陳子豪想起了那晚酒店裏碰到的那個女殺手,隻不過謝博遠的和女殺手的刀不同。
他的刀是短刀,刀柄加上刀刃一起也才兩三寸長,而那個女殺手的刀卻是一柄長刀。更重要的是,兩人的刀法明顯不是一路。
謝博遠的刀法更偏陰柔,左右開弓,帶著一點太極以柔克剛的味道,且招招致命,都是向著人體的咽喉、心髒、下陰而去的。
而女殺手的刀法則大開大合,更為中正,她不會刻意去攻擊你的某一個部位,但是卻一樣讓你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因為她每一刀劈來,都有一種排山倒海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