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詢問路邊的商販和路人,也許是陳子豪這一身打扮,實在是太過紮眼,所以凡是看見他的人,都對他記憶尤深。
薑妙菱沿著商販和路人們的指引,終於追上了陳子豪。
於是便看見了眼前的一幕,當她看見那個曾經在她心目中,就像是一座偉岸的山峰一樣的男人,此刻卻被一個癟三一樣的寸頭男子攥著衣領,像扇什麼一樣的,猛扇他的耳光。
這一刻,薑妙菱感覺那幾巴掌不是打在陳子豪的臉上,而是如同一把重重的鐵錘,一下又一下的,錘擊在她的心房之上。
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讓她泣血,讓她瘋狂,讓她不顧一切。
她猛撲向那個寸頭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甚至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擁有這麼潑辣的一麵。
她撕咬、抓掐、腳踹,瘋子一般,束著的一頭秀發,也全都披散開來。
“草,臥槽,這他媽哪兒來的瘋婆子,給老子滾開啊!”男子麵對薑妙菱的瘋狂攻擊,隻能鬆開了陳子豪,然後猛的一把將薑妙菱推倒在地上。
“啊……”薑妙菱的手肘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麵上,劃破了好長的一塊皮肉,殷紅的鮮血瞬間溢出。
陳子豪的眼神終於在這一刻,微微閃動了一下。
而寸頭男子卻並沒有注意到陳子豪眼神裏,那一抹一閃而逝的寒光。
卻是一擼袖子,走到薑妙菱的跟前,嘴裏罵罵咧咧道:“操你媽,你是不是有病?今兒真是他媽的奇了怪了,剛遇見一個聾啞廢物,這他媽又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一個瘋婆子,真是日了他媽的狗了!”
寸頭男子這邊的打鬧,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圍觀。而有一些人,在寸頭男子先前對陳子豪動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駐足觀望了。
這時見這寸頭男子不僅對著一個病人大發淫威,還要對一個柔弱女孩子大打出手,有些看不過眼的,已經開始出聲數落了起來。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就算是人家有錯在先,沒有給你讓道,你也不用這麼咄咄逼人吧?”
“就是,小夥子,你這樣做就有點過分了,也太得勢不饒人了吧!”
寸頭男子聽完兩眼一瞪,指著圍觀的人群怒喝道:“操你媽的,關你們鳥事啊?少他媽跟我這逼逼,趕緊滾蛋,該幹嘛幹嘛去!”
“唉小夥子,你罵誰呢?”
“你太過分了啊!”
“就是,真實沒素質。”
“何止沒素質,簡直就是沒家教,有娘生無娘教的東西!我呸……”
圍觀的人們,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紛紛還擊回罵起來,這更是讓寸頭男子火冒三丈。
隻見寸頭男子走到自己車子的後備箱前,拿出一根長長的鋼管,在地上‘邦邦邦’重重地敲了幾下,喝道:“誰他媽再跟勞資逼逼?站出來,有種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