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微微側頭,看了薑妙菱一眼,眼中微微閃爍了一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兩名警察將陳子豪帶進審訊室,隻是半個小時就出來了,果然不出薑妙菱所料,由始至終陳子豪一個字都沒有說。
不管警察審問他什麼,他都是那副漠然的,無動於衷的表情。
另一名警察這時走了過來:“剛剛醫院那邊來電話,傷者情況很不樂觀,說不定過不了今晚。”
薑妙菱聽見了心頭猛然一顫,隻不過這名警察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驚慌失措起來。
“上頭交待了,這個案子很大,被打的傷者叫裘天侖,是華都集團董事長裘皓琨的公子。這件案子一定要從嚴辦理,先把這小子押去看守所吧!”
“不要,他是病人,他有失憶症,不能把他關去看守所的。”薑妙菱急道。
那警察瞥了薑妙菱一眼,冷笑道:“失憶症又不是失心瘋,打人的時候怎麼不說失憶症?不是打的挺歡快麼?把人都打成那樣了,挺能的啊!”
薑妙菱看著陳子豪被警察押往看守所,心中充滿了無助感,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記者,也不認識什麼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和陳子豪一起被送去看守所的,還有七八個人,有搶劫的、有強奸的、有故意傷人的,也有坑蒙拐騙的。
抵達看守所後,在經過一係列簡單的登記,拍照,檢查身體,衝澡等等,他們七八個人被分到過渡倉,幾個人都被打亂到不同的監房。
在經過陰暗的監房長廊的時候,其中一個嫌犯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會兒進去了大家夥都激靈點兒。”
另一個人道:“會挨打嗎?”
“廢話,新人進籠子,誰不得先挨頓揍?”那人又道:“咱們是同一期進籠子的,也算是自己人了,進去之後咱們得學會抱團,不然會被裏麵的老人欺負死。”
這人看樣子像是看守所的常客,似乎對監房裏的套路十分的駕輕就熟。
又一人問道:“咋抱團?和他們幹?”
“你煞筆啊,有沒有腦子,一進去就和人家幹,是想引起公憤嗎?一會兒進去了,每人挨頓揍肯定是逃不掉的,記住一點,挨揍的時候不要頂嘴,更不要還手。越頂嘴,越還手,挨得越重。挨完這頓揍咱們就可以和他們攤牌,就說咱們是一夥的,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招惹誰就行了。”
一個矮個子聽完都快哭了,“有沒有辦法不挨揍,我最怕挨揍了,就我這身板兒,挨頓揍骨頭都得斷幾根。”
“瞧你那點兒出息,想不挨揍也成啊,進去後每人發兩包香煙,你有嗎?”
“別說話,當這是什麼地方呢?菜市場啊?”前麵帶路的獄警轉過頭來,怒喝一聲。頓時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安靜了下來。
陳子豪個子最高,默默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麵。
一夥人被帶到一間監房,獄警將鐵門打開,把所有人趕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