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的心中一動,他憑這雙手就能看出這人的功夫應該不差,絕對是練過鐵砂掌之類的硬功夫的,別說一個譚小飛,就是十個隻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陳子豪暗忖,這個譚小飛隻怕是要倒黴了。
而且別看譚小飛一直和鐵騾子有說有笑的,其實臉色已經微微有些泛白,心裏估計早在看見鐵騾子走進監房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開始打起了鼓。
實際上,也正如陳子豪所料,這個鐵騾子可不是一般的罪犯,他是南粵省有名的慣匪。
此人自幼和高人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後來入了黑道,幹下了不少大案子,南粵的警方曾數次抓捕他,卻都被他給逃脫了。
兩年前,鐵騾子帶著手下的一個兄弟,流竄到隔壁的F省,他本來是想到F省的省會FZ市踩踩盤子,看準機會搶劫個銀行什麼的。
卻沒想到,他那個兄弟嫖娼時不給錢,和譚小飛發生了衝突。譚小飛在FZ的黑道上並不算什麼重量級的人物,他隻是糾集了一群馬仔欺行霸市,收些保護費。
他地盤裏的娼妓當然也歸他管,那些娼妓都和他定了口頭協議,譚小飛負責向她們提供保護,她們每月交納一定的費用。
那天鐵騾子的兄弟就撞到了譚小飛的手裏,那家夥在南粵橫慣了,嫖娼向來是不給錢的,也沒有人敢向他要錢。
就這樣,他幾乎忘記了嫖娼還有付款這回事兒,到了FZ也這麼橫,當妓女向他要錢的時候,他隨手賞了妓女兩個耳光,打得那個妓女臉蛋烏紫,起碼一個月不能接客。
這就顯得太過份了,譚小飛當然不能不管。他帶著一群弟兄把那家夥綁到郊外,用工地上的那種大榔頭,硬生生將他的腿骨砸成了三截,然後又意猶未盡地把那家夥扔進了運河,差點兒沒給淹死。
就這樣,他和鐵騾子結了仇,有一次鐵騾子和譚小飛狹路相逢,譚小飛自知難逃一死,他急中生智舉起了提包,聲稱提包裏裝著炸藥,鐵騾子若是不讓路,就和他同歸於盡。
鐵騾子當時不明底細,沒敢輕舉妄動,譚小飛這才算是逃過了一劫。兩年來,鐵騾子和譚小飛玩起了捉迷藏,一時誰也奈何不得誰,沒想到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巧,這一對仇人如今竟被關在了一個監房裏。
這天夜裏,陳子豪正在想著心事,睡不著覺,而監房內的獄友們,卻都已入睡。他本能地感覺到鐵騾子也並沒有睡著,因為他的翻身很有規律,這引起了陳子豪的警覺。
他裝做已睡熟的樣子,暗暗觀察著鐵騾子,他發現鐵騾子的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翻了個身,眼睛靜靜在觀察監房內的情況。
當他確定大家都睡著了以後,便把手放進嘴裏,輕輕掏出一顆假牙,陳子豪看見,原來這小子假牙的牙套上還攪了一根鐵絲,看來越獄這種事情也沒少幹,難怪要給他拷上手鏈、腳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