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要在這兒過夜?”虞美人見吳楠一進門就往床那兒看,便問道。
吳楠在虞美人對麵坐下,一旁的侍女連忙把茶端了過來。吳楠抿了一口,說:“我今天來是捎個信給你,吳蘇你還記得吧。”
“吳蘇?章昌王的女兒?記得,之前詩會遇到過。”
“她邀我們明日去登山,這是信,”吳楠將信遞給虞美人,笑著說,“看來這吳蘇對虞子臣動了愛慕之心啊,這信裏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請到虞兄你。”
“噗......”虞美人被喝到嘴裏的茶水嗆得不輕,一邊咳嗦一邊連忙用手帕捂著嘴巴,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用手拍擦去嘴角水漬,粗略看過信,沉著聲音,語氣頗有些煩惱,“哎呀,吳兄,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負了美人兒心意,罪過啊罪過啊。”
吳楠一臉嚴肅道:“虞兄,你好自為之吧。我聽說在大有,姑娘為了心愛之人獻身可是一件美談。到時,虞兄與吳姑娘情到深處,若吳姑娘有意,虞兄可要謹慎為之啊,若是漏了餡兒......負了美人兒心可就不好了。”
“去你的!”虞美人沒好氣的白了吳楠一眼,接著便說,“美人兒邀約定是要去的,不過我最近身體不適,緩幾日再去。”
“身體不適?怎麼了,可是中暑了?”吳楠問道。
“沒有,就是......就是身體不舒服。”虞美人紅著臉,有些扭捏。
這時可怎麼好給他說啊!
吳楠什麼人?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雖然單身,但是基本的生理常識還是知道的,看虞美人這樣子,再聯想到她今晚的清閑,當下便猜到了個大概。
“咳咳,最近注意休息,別著涼,冷的東西也不要在吃了,還有,給媽媽說一聲,休息幾日。”這些話說出口,吳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前世可沒和女性同誌說過這些話,尤其囑咐的還是月事時該注意的事。
要說這吳楠在這一方麵真是不懂得變通,說的亦是如此直白了,虞美人怎麼會聽不明白?隻見她臉更紅了,眼神閃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答一句“是”。
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不過虞美人畢竟是風月場的老手,什麼情況沒遇到過,當下趕緊找話題,眼睛突然落到吳楠進門時帶著的木盒子,於是便問道:“進門時就看你帶著這個木盒,裏麵可是有什麼好東西?”
“哦,這個啊,”吳楠將木盒打開,拿出裏麵的象棋,說,“這是象棋,今天剛做好。”
“象棋?”聽名字應該也是棋類,虞美人這麼想著,便問,“可有五子棋有趣?”
吳楠奇怪,這問題今天好像有人問過了,不過,怎麼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呢?這個問題想明白了也沒什麼意義,他索性將象棋的規則講給虞美人聽,有沒有趣,實踐過不就知道了麼。
幾盤下來,虞美人不像之前柳芝與蘭兒那般直言無趣,倒是頗為投入,不過嘛,輸多贏少,最後竟然使出了悔棋這一招,吳楠當然不會放任助長這種惡劣行徑,當即便會嚴詞製止,然而虞美人美目一瞪,他隻得把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別看這虞美人長得溫婉可人,性格也屬於活潑跳脫,可那都是表象,實則骨子裏是有那麼幾分強硬彪悍的。在這種風月場所裏,太溫婉了反倒是不太好混的,畢竟,總會遇到些胡攪蠻纏的客人,這種時候,表現得太軟弱總是會吃虧。虞美人能在在這勾心鬥角的雲夢鄉立足,其中憑的除了足夠出眾的才藝以及傾城的外貌,剩下的便是這強硬的性格了。
虞美人是這雲夢鄉第一個在十四歲成為花魁後還能保住身子的,當晚,她與恩客喝酒,強忍著醉意直接把對方喝趴到了地上,因為此事,還和老鴇鬧了一場,差點被老鴇一氣之下給賣了,最後還是那位恩客當麵說情。幾年相處下來,也許是那麼一瞬動了情,虞美人終於是在兩年前將身子給了那位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