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們兩人吃過了晚飯,一起收拾碗筷,我才問起了她未婚夫的事情。
“你們真的分手了?”我悄悄問道,同時注意著梅子的反應。
梅子被我問的一愣,隨後奇怪的回答,“什麼分手了,你說我?”
看著麵前的梅子伸手指著自己大笑,“你不會以為我分手了,你才瘋跑回來,是來勸我不要輕生的?”
我看著眼前的梅子笑的花枝爛顫,簡直直不起腰來。
突然我趕緊自己腦子裏好亂,好多事情沒了頭緒,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們沒有分手,那你打電話哭什麼?”我伸手抓起麵前這個神經病,她已經笑的快要抽過去了。
“我會為分手哭?哈哈”梅子身體向下滑,我伸手拉了一把,沒拉住,索性板著臉冷冷的看著她笑。
“小溪你真是笑死我了,我什麼時候哭,什麼時候說我分手了?”梅子坐在地上抱著我大腿,把笑出來的鼻涕泡全部擦在我褲腿上。
“你真惡心!”我嫌棄的抽走大腿,皺著眉頭看梅子坐在地上,心想她這也太誇張了,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你真沒事?”我抱著肩膀,再次疑惑的問道。
笑聲慢慢變小,隨而看到梅子兩手環腿,把頭放在了膝蓋上,盯著前方幽幽的說,“小溪,你相信我嗎?”
看著前後變化明顯的梅子,我心裏咯噔一聲,知道梅子要說出心裏事了;連忙蹲過去抱住她,細聲安慰,“梅子你放心,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們還是好朋友;現在是,以後永遠也是。”
感覺到梅子身體微微的顫抖,她還是哭了,我心疼的要命,在我麵前梅子從來沒有流過淚,即使跟了她五年的小黑貓死了也沒見她如此傷心。
“跟他分手了?”我有點不確定,但是我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有這樣才能對症下藥。
梅子搖頭,我看到兩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龐,心裏更加著急,抱著她的胳膊也更緊了一些。
“我奶奶……”梅子哽咽的說了三個字,也讓我全身一震,心想難道是他家裏出事情了不成?
“去世了。”短短的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梅子身上炸開,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心碎的聲音。
我抱緊了她,家中親人過世,梅子傷心的欲罷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說些節哀順變嗎?那還不如就這樣好好抱著她。
陪著梅子好久,我怕她著涼,硬把她拽了起來,丟在上臥室,“梅子你要振作起來,你奶奶善良慈祥,是要上天堂的人,你不能讓她聽到你的哭聲,那樣……會讓她對你留戀,不忍心投胎,變成孤魂野鬼……”
梅子猛地抬頭看我,眼圈紅紅,臉上兩道淚銀閃著水光,臉色煞白如紙,整個人都很憔悴。
“梅子,人死了會變成鬼,這是不是真的?”
看著梅子一把握住我的雙手,兩眼中閃著恐懼和疑惑;我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回答。
曾經我在外婆家的一本線裝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壽盡而終者,含冤為鬼。
梅子看我遲遲不回答她,反而顯得更加緊張,“從我外婆死後,我就經常夢到一個紅衣長發女人,她張牙舞爪的跟我講話,可是我又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壓力太大,別胡思亂想了。”說道紅衣女人,我腦子裏飄過了樓下遇到的那個打傘的女人,莫非梅子說的就是她?
勸說良久,終於把梅子哄睡了,而我躺在自己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心裏想著兩個人,一是外出的外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回家了,我本想打個電話給村長,但是發現這麼晚了,隻好作罷。
還有就是博冷,不知道聶玖那慘無人性的惡鬼,會不會把博冷逼到死路。
渾渾噩噩中,我慢慢入睡。
屋裏開著燈,由於貼著暖黃色牆紙,在節能燈的照耀下,顯得溫馨如畫;恍惚中,我發現床前站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女人,與周圍格格不入,她手裏的花傘遮住了燈光,但是地上看不到她的影子。
我一下驚醒,抱著被子就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你你是誰?”
“小娃娃,你不用怕,我是找你來幫忙的。”那女人開口了,聲音帶著輕微的地方口音。
她打著傘,我看不透裏麵,更看不到她的嘴臉,隻能看到她身材凹凸有致,發端趟在肩膀上,很有江南女人的秀美特點。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我裝著膽子問道,並向兩邊看去,床尾對麵牆上掛著一塊鍾表,時間在12點,正是子時中,鬼出門時間。